李戬心绪千转,喟然长叹,拓跋军果然名不虚传,难怪能称霸草原。论骑兵野战之力,征北军亦是不如啊。
而今敌军兵马数万,今日一战,未能伤及根本,只怕不会如此轻易罢休,接下来的几日,只怕更难了。
通过俘虏的几名拓跋兵将之口,李戬已经知道,敌军主将乃是拓跋猗卢之侄拓跋郁律,年近三十,正值春秋鼎盛之际,亦是拓跋部威名远播的名将。
此时拓跋军大营之中,拓跋郁律脸色阴沉,望向下首位置的刘路孤,冷声道:”刘将军,这就是你所说的征北军?战力果然不弱,仅此一战,便折损我军五千之众。难怪能在短短时日内,将你铁弗部覆灭,你们输得不冤。“
刘路孤悲痛的伏地拜道:“将军,李戬贼子野心勃勃,绝不可姑息啊。一旦让其夺取阴山之地,则我代国腹地,将处于其兵锋之下,必成肘腋之患啊。”
拓跋郁律轻蔑的望了他一眼,沉声道:“阴山深入草原,据我代地不过数百里。本将自然不会让其得逞,刘将军放心便是。”
“不过,敌军战力不可小觑啊。单凭本将临时拼凑的数万兵马,老弱占了小半,只怕难以将其歼灭。”拓跋郁律叹道,“只可惜,叔父的主力兵马,需要应对伪汉兵锋,否则的话,这河南之地,必能一战而下。“
刘路孤闻言,脸色微变,此话似有退怯之意,难道?
“将军,如今征北军孤军北上,背隔黄河,此乃天赐良机啊。”刘路孤急忙劝道,“虽然不能一战而下,但只需将其困死于此,其必不能持久,征北军贼首李戬亦在其中,若是能够擒杀,那不止是河南之地,便是关中,亦在将军囊中。”
拓跋郁律听得眼前一亮,心中翻腾不已。若是他能亦一己之力,覆灭征北军,拓跋部的势力,便可延伸至关中。
届时,不但可于腹背对伪汉形成压制,敌我攻守形势易手。自己更可凭借此滔天之功,在拓跋本部获得更多的话语权。
不过,他到底不是昏聩之人,还不至于被刘路孤的一番话,改变想法。通过这场首战,他亦知对方主帅的厉害。对方既然敢孤军深入,必然有所倚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