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江裴知心理素质异常强大,饶是闻阔飞了无数把眼刀,也没见他动过一下眉毛。
闻阔莫名更来气了。
大巴车一到他就溜走去找赵嘉许,强行和他拼了个座位,占据了车内大前排,和后上车的江裴知打了个照面,两人面面相觑两秒,闻阔扭开头。
“祝学今呢?”
赵嘉许探头四下看了看:“没来呢吧,让他少拿点东西不听,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搬家呢……欸江爷,怎么往后面走啊,要不坐我这,我等下和李棋……嘶……”剩下的话全吞了回去,赵嘉许捂着胳膊讪讪闭嘴。
江裴知在倒数第二排坐下,扫了眼前面的动静,又垂下了眼睛,修长的手指在手机上划了两下,点进了某人的页面。
个性签名从以前的“看什么看”换成了两个字:成年。
江裴知手指极轻地抚过,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程行轶送到他房间的那盆鹤望兰,那是它长大后第一次开花的阶段,江裴知记得,很漂亮,他特别喜欢。
革质的叶片开阔清亮、圆润修长,舒展骄矜的花张扬着火红色的叶片。
江裴知把它放到了阳光最充足的地方,悉心照料了一个星期后,花枯萎了。
年纪还小的江裴知手足无措,那时的他并不知道自己养花的方法出了问题,只是默默把花放在角落里,每天对着一盆枯草做记录作业。
之后程行轶知道花死了还心疼了好久,江裴知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程行轶问起来就是不喜欢,他说他不喜欢这盆花,实际上手都快把衣角拧成麻花了。
十一月份他去医院看望程行轶的时候,程行轶又提到了这盆鹤望兰,江裴知说这花比人还娇贵,难伺候。
但他没再说不喜欢。
“闻哥闻哥,快帮我提一下箱子。”
祝学今拖着二十斤重的行李箱颤颤巍巍上了大巴,闻阔起身帮他拎了上来。
赵嘉许在旁边嘲笑得半点不遮掩:“上山摆地摊啊祝学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