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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想恨死江裴知了,又嫉妒又厌恶。
他初中在淮实验和江裴知是一个班,明明那个时候江裴知才是班里的边缘人物,因为身上总是莫名其妙带着伤,又寡言少语,几乎没人愿意和他接触,班里关于他的流言蜚语和冷暴力从来没有停止过。
丁想是个懦弱的人,他不敢也不愿意去为江裴知说一句话,他站在了绝大多数人那边,排挤他无视他。
直到上了高中,他发现一切都变了。
有一种人生来就和他有天堑鸿沟一般的差距,他们曾经都是边缘人,但他们不是一路人,江裴知注定就是要站在金字塔的顶端,注定就是要把所有欺负过他的人踩在脚下,但丁想不行。
丁想做不到。
他只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普通人,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在砍兜找上他以前他就已经是学校食物链最底层的那一类人了,所有人都可以欺负他,所有人都在排挤他,他似乎站在了江裴知曾经的位置上。
只不过不同的是,江裴知是分校唯一一个不欺负他的人。
对此丁想并不感恩,他甚至觉得恶心,因为他知道江裴知不欺负他不是因为江裴知有多善良,而是因为江裴知眼中从来没有他这个人。
就像他和闻阔说的那样,他不被注意到才是常态。
可是他现在被这样欺负不也是因为江裴知吗?江裴知那么有钱,赔给砍兜怎么了?赔给砍兜他还会被欺负吗?
他把他不敢撒出去的怨气全部放到了江裴知身上,对砍兜更加毕恭毕敬,可是换来的只有变本加厉的暴力欺辱,砍兜和一中的刘彪关系好,而刘彪是个仗着家里有关系更混帐的东西,丁想亲眼看到他猥亵了分校的一个未成年oga,他已经跪下了,他发誓自己不会说出去,但是没用。
他被踢废了,是江裴知把他送到了医院。
那一刻丁想觉得自己死了也挺好。
可他不能死,因为他死了刘彪也完了,这是丁想这辈子最受关心的时候,有那么多人都不希望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