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目光重新放回电视屏幕上,看着上面的顾辰州,道,“这阵子不用忙活了,坐着歇会,总感觉还有好戏可看。”
祁沐推门进来的时候,顾辰州正往自己的手臂注射镇定剂,刚注射完效果还没完全发挥,他的双眸依然是猩红,表情强忍得有些狰狞。
他看向祁沐,一字不说,眼里却满是渴望与期盼,可是祁沐摇摇头,低声道,“还是没有消息。”
顾辰州垂下眼眸,那样落寞的曾经从来没在他脸上出现过的神情,祁沐这几天几乎天天能看见。
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默默退出去,继续加大力度寻找。
在强剂量的药物的作用下,顾辰州感到心里没那么狂躁,想要发疯了,他靠在椅子上,眼里无神地望着天花板,意识因为药物有些昏沉。
窗外正是个好天气,蓝天白云,青葱草地,风不骄不躁,只有一阵铁器碰撞窸窣的声响显得不那么合群。
那时候顾辰州正穿着一件脏脏的t恤,脏的脸和手,帮人修理完车,车子开走了,顾辰州也拿到了一点钱,他小心地捏着钱的一角放进兜里,有点开心,一转眼就看见推着自行车往这边走来的花团。
正是抽条的少年,简单的白衣和蓝色牛仔裤,刚从学校里回来,斯文又干净。
顾辰州立刻放下工具跑上前去,他想帮花团推自行车,但自己的手脏,伸出来最后还是尴尬地往身上摸了摸,垂在身体两侧。
花团的脸色不是很好,一句话也没和他说,放好车,撩开帘子就进了小房间,还闷声叮嘱道,“你看着店,没事别来烦我。”
顾辰州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但他苦于一向沉默寡言,嘴笨地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去询问,只能默默地望着那个小门帘,担忧着里面的人。
他不停地干活,花团不出来,他就一直干活,不愿意停下来,直到他恍然听见一声哽咽。
顾辰州最终还是站在那帘子背后,嘴笨地问道,“你…还好吗?”
里面的人过了好一会才回他,已经近乎冷酷,“烦不烦,要你管,忙你的活去…”
话还没说完,小小的,除了一张单人床再也摆不下任何东西的房间,闯入了一个大块头。
花团张大嘴看着他,还没生气地叫他出去,顾辰州就已经发现了了他脚上的伤痕,还有oga明显哭过的红红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