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晖忽然把帽子扣在他的头上:“你来当我的影子,我们来一个孖生僵尸。”
曾连喜长长的刘海被帽子压低,眉眼被遮盖。
高晖不是第一次发现,曾连喜的眼里有迷雾般的沉静,深不见底。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高晖好奇,但不深究。
高晖嬉皮笑脸地跟负责人说:“反正又不需要你们付时薪,让他过来玩一玩嘛。”
正是缺人的时候,负责人让曾连喜假装是游客进去了。
“你喜欢玩鬼屋?”高晖重新戴上僵尸帽,慢慢把乱翘的头发塞进帽子里。
不是喜欢,而是纪念。“这是我来南城第一次玩的地方。”
高晖活力满满,天不怕地不怕。
同样是青春年纪的曾连喜,却早早躲到了暗处,像一个常年淹没在浅水池的人,抬头望见万物明朗,可照不见自己。
这样的他,常常仰望朝晖。
鬼屋的布局大同小异,两人就近挑了一间房。
曾连喜安静地坐在床边,他是局外人。
几个游客来不及发现这里还有一个人,就被高晖吓跑了。
高晖拍了拍额头的僵尸符:“当时该和老板谈奖金的,我这样卖力的员工,不得双倍工资啊。”
他将一盏鬼火挂到门边。绿灯一悠一悠地晃动,罩住他的脸。明明该是恐怖的气氛,可他弯起的眉眼并不吓人。相反的,特别灿烂。
外面响起两下轻轻的敲门,伴着“吱呀”的腐朽声响,门被打开一道缝。下一秒,不知哪里吹起一阵阴风,门自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