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曾连喜走进来。
曾姥姥正在院中晒菜干,听到声音,立即回头:“连喜!”她真是又惊又喜。
“我回来了。”见到熟悉的院落,曾连喜放松了。
“回来也不说一声。”曾姥姥顿住,“是不是在舅舅家不习惯?他们为难你了?”
“不是。”他迟疑地说,“姥姥,我遇到问题了。”
“什么事?”曾姥姥笑着,“来,进屋说吧。”
曾连喜突然笑一下:“姥姥,我终于回家了。”在这里,他才有家的感觉。
“天冷了,穿多点衣服。”曾姥姥扯扯他的校服,“这么薄,里面穿毛衣了吗?”
“穿了,姥姥,我都穿了。”曾连喜拉下校服拉链,露出里面的厚衣服。
曾姥姥点点头:“今年入冬早啊。”
“嗯。”曾连喜欲言又止。
曾姥姥倒了杯热水:“有事就说吧。特意跑回来,是很重要的事吧?”
“姥姥,有一个人,他说他是我的叔叔。”
曾姥姥的白眉皱起了:“叔叔?他们来做什么?”
“他说,我的亲生父亲,临终前想见我一面。”
“临终?”曾姥姥扶着扶手,慢慢坐下,“没想到啊,这才过了这么些年,就用得上‘临终’这个词了。我活得还比他久。”
曾连喜听出,姥姥对这人还有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