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地是南城的医院,司机明白了什么,安慰说:“不怕。我避开摄像头,该加速的时候就加速,尽量争取早到。”
曾连喜点点头:“谢谢师傅。”
“有一回我就是这样,在外出车,我妈突然生病,我什么心思都没有了,把客人请下了车,赶去医院见到了我妈。虽然得了一个差评,被扣了当月的奖金,但比什么都值得。”寂静的夜,司机的声音悠远缓慢。
司机讲的是母亲,曾连喜完全可以代入自己。
母亲要走的时候,一直握着他的手:“连喜,连喜,我盼你一世欢喜。可惜啊,你冠了我的姓,我的不幸和你连在了一起。”
他庆幸自己是和母亲连在一起。至少在他的人生里,他有过母爱。
四小时的车程,司机三个小时就到了。
叔叔出来付钱,拉起曾连喜,急忙往里面跑:“快,快。”
曾连喜不禁紧张起来。
到了病房的门前,方宏和医生说了什么,让曾连喜进去。
床上躺着一个陌生的老人。床头挂的牌子,显示这人的年龄只是中年,但是病魔将他折磨得很沧桑。
曾连喜想起,母亲离开的时候,也这样憔悴。
方宏和病人说:“哥,曾连喜来了,你的儿子来了。”
旁边站了两个女孩,手牵着手。她俩狐疑地看着他。
曾连喜低了低头。
这里的是一群陌生人,虽然他和病床上的人有血缘关系,但这是曾连喜记忆里的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