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愣了一下,像是笑了:“我离开得太早了,那时候你还没开口说话,能不能叫我一声‘爸’。”
曾连喜抿了抿嘴,一声不吭。
病人最终放开了他的手,转向那两个女孩。
她俩上前,喊:“爸。”
这时,外面进来一个漂亮女人。她走到两个女孩身边,一边搂一个。
病人说:“我的东西都留给你了,只有那套旧房子是他的。你别为难他。”
女人点点头,默默地拭泪。
曾连喜看着那一家四口。这才是一家人。
母亲曾经和姥姥说过,卖房不是短时间的事。姥姥生了病,母亲急用钱,跟这人扯皮很久,拿回了首付的钱。
姥姥后来埋怨,房子的市价都翻倍了,要和那人打官司。
母亲说,姥姥的手术做得很及时,什么都值了。
曾连喜站了很久。
病人后来又问他:“能不能叫一声‘爸’?”像是哀求。
床头的吊针慢慢地流尽,曾连喜还是没开口。
某个时刻,病人猛地抽搐起来。
方宏急忙叫了医生。
曾连喜被迫退到病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