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之前,他还不忘断掉那些用来束缚花离的铁链。
直到花离的身子沉进水中,他才幻化成他的模样,冲破那几个排气孔,首先咬死了看门的几个修士,吸干他们的血,而后向虚无所有的人下毒手。
黑气飘了一夜,整个虚无之中,尸横片野,无人生还,只有在对掌门喀下手时,那花离模样的魔物狂笑着与他过了几招,掌门喀在临死前放出信鸽,通知了无尘。
信鸽上只有几个血字:魔物逃脱,灭我满门。
次日,当月亮与太阳同时爬在虚无上空时,花离从水中坐了起来。
他哇哇地吐出一肚子水,饥饿让他眼红牙锋,他发现自己手脚的铁链已断,亦嗅到一股芬芳馥郁的血腥味。
他猛地抬头,见到那被冲破的排气孔,亦有一只带血的手,搭拉下来,正往水牢里,滴着血珠子。
他受不了,飞身冲了出去。
然而,水牢门口东倒西歪的尸体让他忘了吸血,他看见远处敞开的大门,阳光如同金子般耀眼,但却带着更加浓郁的血腥味。
他被那些血腥味深深吸引,拖着湿漉漉的身子一步步往外走去。
日与月相辉相映,春季的风暖得让人软,飞檐翘角的亭台楼阁坐落在虚空青山之间,瀑布被晨曦之光染亮,银丝相撞一般哗哗响。
水牢外面的露天广场,石雕刻了绕云的盘龙,各种鲜花在石坛里招摇,只是那些香,挡不住冲天的血腥。
魔王之子杀完人,将所有尸体用魔法带到这处广场上,花离呆呆地望着满地的尸体,只觉眼前的画面好熟悉,仿佛历史在重演。
但是那些尸体伤口的血液,太诱人,太诱人。
他忍不住了,蹲下身子埋在离他最近掌门喀的尸体旁边,张口贴上了他的脖子。
他好像还没死透,血液还有一点温度,可他不想救他,他只想吸血,因为他的血,实在是太美了。
吸得正欢,身后响起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你,你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