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故如此……”左轻越自嘲的笑了笑,眼底藏着些阴翳,“娘亲故乡在此,与父魂归故里,我怎敢带着一身脏污前去打扰。”
齐晟拧着眉,“这本就不是你本意,更何况你既已去,为何不去见见他们,你分明……”
“分明什么?齐晟,那你为何如今都不敢对着我说……逝者已逝,节哀顺变?”左轻越没抬眼,却字字诛心,“你为何不敢说,他们死于蛊毒,而我——认贼作父。”
“我一身毒物,世人皆称的‘蛊王’,拿什么去见他们。”
他言辞并没有多激烈,冷淡的听不出情绪,却令齐晟哑口无言,颓丧的捧起茶盏。
一室静谧间,左轻越慢慢抬起头,潋滟清亮的桃花眼里没有半分笑意,只余下空洞迷茫间挣扎而出的落寞。
“……但其实我见了,拱桥之下躲在树后远远看了一眼。”他的声音有些哑,难得露出几分脆弱。
“轻越,错不在你。”
“够了。”左轻越低声道,“我不想听。”
————
十年前——
苗疆东祈,左府。
那时的苗疆左姓独大,内乱纷争不停,从一开始的左家旁支分裂出各个派系,又不断有新鲜血液注入,局势混乱不堪。
左轻越的父亲便是旁系,只是左父无心夺权,云游四海之际在古镇遇知音,真心相许诞下麟儿。
他没有再回苗疆,一晃十三年过。
左轻越幼时便容貌昳丽,格外讨喜,一家人其乐融融,只可惜他们无心夺权,也做不到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