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冷。

轻微的窒息。

但这一次,洛时却没有再进入埋骨地,他感到左手的手链微微发热,垂头一看,原本晶莹剔透的圆珠已变得浑浊,似乎容纳了一些污渍。那些跪拜前如仇敌的精灵们再抬头时,又恢复了以前的模样,眼神变回孺慕、信赖。

不过被他们信赖的对象似乎并不好受,瑟拉虽然笑着,洛时却觉得她那双漂亮如同宝石的眼睛已经破碎了,悲哀的裂痕和勉强的笑意混杂在一起,使这个笑容显得滑稽而古怪。

除了洛时,似乎没人注意到这一点。

离开教堂前往教学楼的这一段路上,瑟拉时不时就会仰头望天,每看一次天,她的笑容就浅一分。她与乔对视,笑容变得无奈而苦涩,于是她不再看天,由乔接替了她的“工作”。

洛时顺着她们的角度,望了望天空。

阴沉的天空似乎比前几天低垂了几分,近得给人一种伸手就能探到的错觉。铺天盖地的雪花增加了望天的难度,洛时很难从中看出天空完整的模样,即便如此,洛时也成功地看到了乔和瑟拉“看到”的东西。

当他走过一段距离,望天的角度变化的时候,洛时发现,在厚厚的阴云之中,闪过了一道暗蓝色的弧光,随着他看得越久,看到的弧光便越多,这些弧光仿佛是随意出现和排布,却又仿佛依照着某种规律。并且洛时知道,那当然不会是闪电。

快要抵达教学楼的时候,洛时收回了视线,因为长时期仰头,他的脖子酸痛。

活动时间,剩余的精灵走得稀稀拉拉,洛时刚要从后门出去,却发现准刻的星挡在了门口。准刻的星发尾有些干枯,眼睛底下是两处大大的黑眼圈,让人很容易想象出他昨晚上是如何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于是洛时问:“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