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困秋乏,赵桓擦着秋霜剑,想着这半年来的种种事情。天高风轻,他不由自主地闭上眼,半垂着脑袋,陷入浅眠。
半梦半醒间他听见了许多声音,却又显得分外寂静。嘈杂与沉寂和谐又古怪地交杂在一起,当他睁开眼时,猝不及防地撞进一双澄澈的眼睛里。
阿飞蹲在地上仰头看他,赵桓呆了呆,脱离睡意,迟钝地露出一个笑来。
“你们回来啦。”
“嗯。”
一旁的杏衣姑娘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神情,在赵桓看来时微微朝他颔首,算是问好。
王怜花带阿飞出去见了玉罗刹,用这位魔教教主来告诉阿飞并不是所有人都如赵决明一般坦荡大方,还有如玉罗刹这般遮遮掩掩不露真容的可疑人士。
表面话是这么说,然而王怜花带阿飞去见玉罗刹实际上有警告玉罗刹搞事时莫要将他外甥卷入其中的意思。
罗刹教的教主在自家儿子西门吹雪离京之后便十分孤单,终于想起王怜花身边还有一个做挡箭牌的假儿子,隐隐透露出一些搞事的迹象。
不是在李宅外徘徊,便是易容凑近在外溜达的玉天宝。
玉天宝如何都与王怜花无关,但阿飞和玉天宝关系亲密,若是玉罗刹兴致上头,难免会波及阿飞。
阿飞并不知道王怜花带他见的人是玉罗刹,只知道那位带着面具的男人是他舅舅的朋友。
所以他向赵桓解释自己和王怜花的去处时,便说见了一位带着面具的大叔。
赵桓不过问朋友的私事,王怜花既然只带了阿飞一人去见便说明他不想太多人人知道那位朋友。于是他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王怜花却惦记着赵决明的“私事”,盯着绛衣少年沉思。
秋风萧瑟,王怜花坐在下风处,风过时有淡淡的檀香飘过,王怜花轻嗅,发觉这檀香是从赵决明身上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