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原随云对赵决明的假设嗤之以鼻,却丝毫未发现他下这判断的同时便意味着他曾想过与赵决明做朋友会是何种光景。
“你说过我想要的是河清海晏。”赵决明道,“但这不足以概括我真正想要的。”
“在石窟中我才知道你一直在观察我,方才也对我说了许多话。”
原随云听到此处皱起眉头。他确实一直在观察赵决明,却并如自己所想般了解对方。赵决明此时提起,让原随云误以为他有意嘲讽。
赵决明继续道:“所以我也告诉你,我想要的只是问心无愧罢了。”
“无论能否随心所欲,至少我在做自己想做的事,不求事事顺意,但求无愧于心。”
少年提剑指向原随云,崖上海风凛冽,两人衣衫在风中飞舞,他道:“话已至此,无需多言,请。”
原随云不多说,俯身逼上,双方再次过招。方才对战,外表来看赵决明挂彩严重,但实际上却是原随云受伤更重。
赵决明将真气灌注于剑,气势汹汹,往往原随云伤了他一下,赵决明便提剑狠刺回敬。
原随云右臂伤了筋脉,僵硬地垂在身侧;赵决明虽未受重伤,但由于中毒,伤处又麻又痛,好在持剑的右手安然无恙,倒比原随云更体面些。
双方各有千秋,然而人终有力竭之刻。
原随云失血过多,微微发晕,赵决明抓住机会提膝狠狠撞向原随云腹部,将人撞的踉跄一步,腹痛难忍,发出一声闷哼。随后赵决明反手扣住对方脉门,用膝盖将对方抵躺在地,另一只手则持剑插入原随云脸侧地面,将其困于地面之上,不得挣扎,不得逃脱。
便是铁打的人遭此待遇也无力反抗,赵决明飞速点了原随云穴道,既封住对方武功,也止住其右臂失血的症状。
赵决明站起,依次掀开衣服瞅了瞅自己的伤处。伤势不重,但由于中毒却泛着黑青色。
“你竟然用毒……真狡猾啊。”
他终于有空发出感慨。
原随云紧闭着眼,面色惨白。失血过多对他影响很大,既无力也不想同赵决明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