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冻,冰封千里,罗刹教外执勤的教众忽见远方出现两道人影,积雪深重,那一黑一白踏雪无痕,转眼间便已至宫殿之下,山门之前。
黑衣人揭下兜帽,又摘下半面面具,朝守卫拱手道:“在下赵决明,欲见玉教主一面,有事相商,还望阁下替我通报一下。”
殿外守着的两名守卫听到赵决明报上姓名,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显然是知道自家少主同赵决明的关系。两人并未多言,另一位守卫则将问询的目光投向一旁的白衣人。
白衣人道:“宫九。”
两名守卫面色微微一变,互相看了一眼,一人点头,转身向上而去,身姿矫健,越过重重台阶,消失不见。
赵决明揣着手,心想罗刹教的一位普普通通的看门守卫,轻功便比寻常江湖人好了太多。
两刻钟后上方遥遥传来一声嘹亮的口哨,底下沉默不语的守卫立刻伸手示意,让两人径直向上去。
跨过漫长的台阶,赵决明与宫九被迎入殿中。一入殿,赵决明便微微睁大了双眼。
这殿中温暖如春,走动不过半晌,额上便微微冒汗,不似寒冬,如处暖春。建筑元素混杂,沿途所见,既有中原的独特风格,又有域外的奇异魅力。
两人被一侍从带至会客厅,又有人呈上茶水热食,贴心地准备好一切,便悄然离去。
玉罗刹带风携雪入屋,衣间发梢霜雪未化,未语先笑:“两位真是稀客——”
他站定,瞧见屋内景象,话语戛然而止,黑雾后扬起的唇角也僵在一个不高不低的位置。
赵决明一手拿碗一手握筷,脸几乎要盖在碗里,宫九手端茶盏翘着嚣张的二郎腿望着窗外雪山巍峨。会客厅中氛围闲适,两人反客为主,这会客厅的真正主人反倒成了上门拜访之人。
玉罗刹:“……”
他见过许多人,可有幸来罗刹教做客的人少之又少,然而在那屈指可数的几人中,只有赵决明的表现尤为令人心梗。
赵决明向来——呆——这便罢了,可宫九竟也有些不大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