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继看了她一眼,眼中有一丝彷徨:“那玉籽是如余白玉。”
如余白玉其实就是白玉中最上品的一种,放在以前也不犯什么忌讳,当然以前它也没这个名字。
偏偏就是在当今圣上秦衡的元后余皇后逝世之后,秦衡不知怎么就想起皇后生前一直佩戴着这么一个玉坠子,命人赋诗一首给此玉起名如余,说是唯有余皇后的皎洁清雅才能配得上如此美玉。
从此以后人们便识趣的避开了如余白玉,宁肯选次一品的玉籽料也不碰这忌讳。
沈家做生意的自然是听说过此事,沈玉容听闻之后也慌了神,看着薛继的神情愈发急切:“那怎么办?陛下说什么了吗?”
薛继撑着额头靠在椅背上,也是头疼万分。“弹劾的奏疏刚递上去,今日休沐,陛下暂未批复……”
薛继心里不断安慰自己,此事圣上从来没有下过明面上的旨意,何况他当时确实是不知情,不知者无罪,圣上平日里待人还算宽厚,应该不会动怒吧……
雷声惊响之前谁也不知道落下的会是毛毛细雨还是倾盆大雨,上朝之前谁也猜不透秦衡会如何处置此事。
站在朝堂上的薛继心里多少是有些慌乱的,秦衡的脸色看不出喜怒,似乎与寻常无异,百官叩拜之后便是照例商议各地政务。
待各地大大小小的政事处理完毕,秦衡终于摊开了那一折子似乎是鸡毛蒜皮小事的奏疏。
“薛继,御史台有人弹劾你家中私用逾制,可有此事?”
薛继掌心里都是冷汗,强作镇定上前一步:“回禀陛下,微臣初闻世事见识短浅,不知那玉佩竟是如余白玉,听闻大人弹劾微臣不慎惶恐,万望圣上息怒,恕臣无知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