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手下的人伺候太子,把原先皇陵的下人都驱逐了,就是在替你母妃遮掩,亦是在自保,朕说的对吗?
秦衡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走到宁王跟前,俯视着自己仅剩下的小儿子,不知为何是感慨万千。
除了息怒不定这四字,他挑不出其他词说宁王不好,这幼子在他心里偏爱的程度一点儿不亚于废太子。甚至,宁王的办事能力更让他器重。
宁王跪伏在台阶下许久,又面对着父皇如此逼问,早已是双腿发麻膝盖酸痛,再加上头疼无奈,浑身上下哪哪儿都不舒服,一见上首父皇走近跟前,更是低下头咬紧了牙关,心里暗道母妃糊涂,平白打乱了他的棋局,落得个自身难保的境地。
秦衡不管他心中作何想法,低头看着他啧啧轻叹:“知子莫若父,胥儿,你瞒不住我。”
宁王叩首一拜,心中定下了计。
“儿臣无言以辩,罪当如何任凭父皇处置。只是母妃久居深宫眼界狭小行事难免荒谬,儿愿替母受责,叩请父皇饶恕母妃。”
话至半截,宁王已经潸然泪下。
秦衡手负在背后,半晌没说话。
他虽不知齐贵妃给废太子下的什么毒,可他知道依那女人的脾气绝不仅仅是要废太子残废而已,能在齐贵妃救下废太子一条性命的只有胥儿……除了没有上奏给他,宁王做的已是不错了。
不知怎么,有一瞬间他想就这么算了吧……
如今大周的江山除了他也没有旁人可以托付了。
“没有你母妃,你能做个明君吗?”
宁王猛的抬起了头,此言何意?
留子……去母?
“儿臣惶恐,不能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