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良……”
陈渝看了看周身仍一脸警惕不肯退下的御林卫,再看看早已不剩几人的大殿,似是顿悟了,可这顿悟来的太迟了。
这么多门生部下又能如何呢?没有兵权啊,至关重要的兵权啊。
安王的目光落在高处,那一尊龙椅教他魂牵梦萦啊。
陈渝心生不忍,叹息一声,压低了声音在他耳旁低语:“来日方长,来日方长啊。”
二人走出大殿时外边还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陈渝接过了一旁下人递过来的油纸伞,利索地撑开了伞替安王遮挡着。“主子,咱们差在兵权。”
安王轻笑了一声,这一声满满是自嘲:“你瞧父皇什么时候让我碰过兵权?打一开始我就没有胜算。”
陈渝闻言,一时无话。他眼看着安王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安王值得世间最尊贵的宝座,值得睥睨这万里江山……他怎么能让安王一厢情愿落了空?
先帝对安王的偏见是众人皆知的,唯独他、还有安王部下一众,不愿接受,也不肯低头。
安王突然垂下了头,显得有些颓废,似乎方才那倔强的身影从来没出现过。
“子良,这么些年了,你给本王编织了最美的梦,今日是该清醒了。”
陈渝突然停住了脚步,安王淋了几滴雨,也愣住了,回头看向了身后的人,眼神疑惑不解。
陈渝沉了声:“凭什么?”
安王一怔,像是没听清他问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