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彻还有些讶然,显然是没想到目光这么快落到了他身上。
“回禀陛下,臣以为,既然并非无路可走,只是绕远路,那河道之事就能算是无关紧要。至于百姓或商贾之间的种种纠纷,加强管制即刻。如今正是朝廷与胡戎交战之时,不宜再添重压。”
秦胥还没做出反应,于桓已经嗤笑了一声:“那就给百姓施加重压?”
容彻急眼了,这就要跟他理论一番:“什么叫给百姓施压?这是缓兵之策,待平定了北边的战事,再修河道通山路也不迟!”
“户部都说了国库尚且吃得消,就非得让百姓等着耗着?”
“那是「尚且」,你怎么知道以后不会再生事端?”
……
薛继回到家中时是满面憔悴,叹了一口气,将换下的官服搁置一旁。
“怎么,今日又是哪两位大人吵起来了?”沈玉容笑着问道,手中还端着一碗热汤过来放在桌上,转身又替他整理好衣物。
“还多了几位,差点没打起来。”薛继靠在藤椅上歇了口气,这就坐了起来伸手去接汤碗。“不过好在是定了,修河道。”
沈玉容闻听这话手中的动作稍稍一停顿,眼中多了一丝喜悦,回过头看他:“陛下下旨了?”
“正是。”
沈玉容像是松了一口气,放下了整理好的官服官帽,转身坐在了薛继身旁,低下头枕在他身上。“那感情好啊,你也能休息会儿了。”
——
长宁四年春,北边接连传来捷报,那远山公主带着部下不知躲到了什么地方,再不敢侵犯朝廷燕州。
是喜事,却也是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