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渝愈发云淡风轻,做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给这座上天子看,坦然道:“我有什么好怕的,怎么死不是死?倒是你矫诏篡位,遮掩生母谋害先帝的丑事,更有毒害嫡出手足的劣迹,我看你百年之后有何颜面见大周先祖!”
秦胥怒极了,五指紧紧扣着一旁的扶手,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你就不怕牵连族人?”
陈渝甚是不屑,朗声大笑道:“我的族人,不就是陈绍的族人?我父母皆死于他娘水莺儿之手,若真能牵连族人,我求之不得!”
“好、好、好。”秦胥垂下了目光,不过片刻,当他再一次看向眼前几乎疯癫的人时,眼中满是戾气与杀意。
“朕本想着,好歹是驸马爷,朕的妹夫,鸩酒送你一程也就罢了。既然陈大人不领情,来人!”
两旁一直一语未发的侍卫齐齐应声:“在!”
秦胥挤出一丝笑意,起身掸了掸衣袖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慢步走向来时的通道,轻轻留下一句:“杖毙……”
徐阑心底一惊,却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匆匆跟了上去,小声追问一句:“陛下,对外呢?”
秦胥脚步稍稍一顿,回头看了一眼。
“突发疟疾,不治身亡。”
——
“疟疾?”
薛继一早醒来就听到了消息,心中惊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