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继想起了还在江陵的少年时,在薛家的院子里,兄长问过他。
“你想不想进京?想不想入仕?”
“想。”
“那,你想走到多高?”
薛继至今还记得那时候的答复——最高,最远。
突然,许琅笑了。
“怎么?”
许琅又道:“你信不信,徐阑不会跟你争。”
薛继有些不明所以,徐阑是国舅爷,深得陛下信任,于他而言争一个丞相之位多容易啊?“不可能。”他说的斩钉截铁。
许琅又笑了,啧啧叹道:“徐阑是聪明人。”还有后半句,他没说出口。
丞相之位谁都能坐,唯独徐阑不能。
许琅出身官僚世家,他父亲就是一方大员,从小深诲权术之道,而薛继到底是商人之子,入仕之后才渐渐接触这些,自然不及他想的深。
薛继挥了挥手,又将注意力转回到眼前满桌的公务案卷上。
“不过三年,争不争……也罢。近来事务繁多,你多上点心,少去打听那些有的没的。”
——
江晏为母丁忧离开京城之后,丞相之位就空了出来。如许琅所说,在很多人眼中,这个位置似乎已经没有悬念了,除了薛继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