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串的事儿说快也快,说慢倒也慢,等江南官场牵系的官员纷纷落马,已经是长宁五年的十月了。
秋风已去,寒冬将至。
不知不觉间,江晏丁忧离京已经将近一年了。也就是说,丞相之位空缺也已经将近一年了。
前段时间朝中多动荡,朝臣虽有疑议,也都按捺着没提出来。如今江南一事的风波渐渐停歇,有些声音终于是压不住了。
“江大人为母丁忧三年,于桓获罪流放,丞相之位空缺一年,如今连中书令也空着了。且不论六部乃至地方各司官员,就这二者皆是朝中要职,怎能长期空缺?臣请陛下三思!”
有人挑了头,殿中顿时一片附和之声。
“臣请陛下三思!”
秦胥高坐上方,捏着一方手绢拭去额间虚汗,目光扫过下方百官,明明是一脸病容,却依旧不怒自威。“朕自会深思熟虑,诸位倒是很着急啊。”
话音落罢,就丞相一职又是争论不断、流言纷纷,说话间,不可避免地点到了薛继。
秦胥抬起小臂示意,底下顿时安静了。只见他将目光投向百官行列最前方,似笑非笑挑眉问道:“薛大人,你以为呢?”
薛继早有预料,他站在风口浪尖有些日子了,什么样的说法没听过?
听人发问也不惊慌,拱手一拜,轻笑应声。“臣资历不深,才学疏浅,当不得百官高看,亦不敢轻举误国。丞相一职至关重要,还是应当由陛下圣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