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方才还络绎不绝的声音渐渐停了下来,只听座上的天子沉声道:“准……”
这一个字,又激起了千层浪,准?什么意思?准徐阑所奏?那意思是薛继要当丞相了?
话音落罢不足片刻,一旁的太监张玉手里握着圣旨上前两步,只见他一抖袖子横抱拂尘,举着圣旨一字一句宣读。
尖细的声音传到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除了风口浪尖上的两人,谁都没反应过来。
薛继看了徐阑一眼,心里有些复杂,像是压了千斤重担,又因多年期盼一朝成真有些压抑不住的欣喜若狂。
“多谢。”他小声道。
徐阑没有回应,只是站在原地仿佛事不关己一般。
一纸诏书念完,张玉的声音停下,众人才恍若大梦初醒,将目光投向了最前面站着的薛继。
薛继收起了满腹焦虑,一副坦然之姿上前一步,跪拜行礼,高呼:“臣叩谢圣恩,陛下万岁万万岁。”
直至此时,那些没摸清局势的文武官员才明白了几分,看这意思是他们几个早就商量好了,就把百官蒙在鼓里呢?
由不得他们惊疑惑未定,才散了朝,消息就跟插了翅膀似的传遍京城,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茶馆酒肆中传来了摔碗的声音,想来是赌输了痛恨惋惜。
谢知希摸了摸沉甸甸的一兜碎银子,脸上的笑意几乎掩饰不住。
他穿街走巷回到自己住的一方小院子里,一开门,里边走出一个玩着发髻的女子,这是已婚妇人的装扮。
这女子是谢知希前两年讨得媳妇儿,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却是十分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