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十一年,四月;
陈绍翘着腿坐在刑部大堂上,桌上堆积着几宗案卷,他的目光却一直游离在别处,显然是心不在焉。
他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了那个身影出现门口,匆匆走上前来,朝着他拱手一拜。
“如何!”
那人笑意盈盈道:“成了……”
谢知希离了长安城往西南方向去,过蜀郡时被十余人持刀背斧拦路劫财,听人说那谢知希贪财心切,不愿交出怀里的三百两银子,被劫匪一刀夺了性命。
陈绍看了看他递过来的信,欣然一笑,啧啧叹道:“这人啊,就是不能太在意钱财,钱财乃是身外之物,何必呢……”
——
长宁十二年,冬;
入夜之后的长安城静的出奇,本来这个时候还应该有灯辉烨烨、歌舞升平。
不过寒冬腊月整日大雪不停,街上道路是寸步难行,实在没什么人愿意出去走动。
天色已晚,屋里炭火烧的暖极了,薛继靠在铺了虎皮的藤椅上,手里还握着公务不愿放下。
沈玉容就坐在一旁,手扶着绣棚娴熟地飞针走线,时不时回过头看一眼薛继身边桌上的茶碗,若是见底了就给他再添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