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此一言,秦胥和陈绍都愣住了。
方才还争锋相对,怎么转眼就替他讨赏了?
随即就听薛继解释道:“如此忠良之臣,百年之后,青史所载,当有美名。”
这回两人都听明白了,话得反着听,说白了就是冤有头债有主,今日赏了陈绍,那来日挨骂的也只能是他。
陈绍脸上的神色僵住了,只能抬眼看看秦胥的脸色,看他如何决断。
秦胥轻笑了一声,非但没动怒,还想称赞一句丞相才思敏捷。
“既然如此,就依丞相所言。”秦胥有一搭没一搭敲着桌面,若有所思道:“既然是丞相提起此事,那如何赏,丞相来定。”
说完这话,秦胥面露疲惫之色,冲着两人摆了摆手,显然是要逐客了。
薛继心中大为畅快,余光瞥了身旁的陈绍一眼,随即俯首跪安,转身离开了。
走出御书房没几步,就察觉到陈绍在后面跟了上来,薛继刻意放慢了脚步,等他走近前擦肩时陡然停在原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介安,这帝王心术哪里是你能参悟的。”
「介安」二字正戳在陈绍的痛点上,薛继这阴阳怪气的腔调摆明了就是在恶心他。
陈绍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回道:“多谢丞相,丞相还是想想如何自保吧。”
之后数日,增收商税和封赏陈绍的两道诏令同时起草拟定,皆是由薛继亲自审理,以示圣上对此的重视。
薛家沈家皆是百年行商,身为薛家子嗣沈家女婿,薛继当然不可能轻易放弃维护商人的利益,只是不能硬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