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沈颜欢只是懒得想,不代表他不知道,这样的隐瞒毫无意义。祁渊说罢,拒绝了赵伯为他备的马,只是一人往那座巍峨的宫墙走去。
脚步声渐行渐远,沈颜欢吹息了桌上的蜡烛,没有披外衣便走了出去。祁渊只说不要离开这座府邸,但在这里面他是可以随便做些什么的。
他抱着临烟翻上屋顶,托着下巴静静地注视着繁华的王城。
以前每次遇到想不通的事情,老头就会把他赶到屋顶上仰望星空。
青坞山太高了,除却天空中那几颗星子根本没有别的东西可看,他只能抬起头,因为山下总是一片黑暗。
老头老爱拉着他讲宿命轮回,别的同门师兄弟早早就被他赶下山去历练了,却独独把他留了下来,所以他听到老头说要找人刺杀梁王的时候才上赶着要来。
那时候老头看他的眼神十分怪异。
那时候老头说什么来着……对了,他说“命该如此。”不知道什么意思,老头总是神神叨叨的,比祁渊还像个道士。
老头送他下山的那天,简直比嫁女儿还要恐怖,一路送到山脚下就算了,那种「嫁出去的徒弟泼出去的水」的眼神现在想起来还是毛骨悚然。
老头好像瞒着他很多事,但他有他的道理,既然他觉得应该隐瞒,那就不必问了。就像祁渊一样……
祁渊……
祁渊确实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才会在深更半夜跑进宫里来的。
他先是去了宫廷画师任职的墨阁,神奇的发现他那平日把自己长在这的皇兄居然奇迹般的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