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祁渊躺的整齐,一双眼睛闭着,呼吸平稳。他轻轻掀开被子想要从他身上跨过去出门看看到底是谁这么没有素质大清早的吵吵闹闹。
可惜计划还没实行到三分之一,就被祁渊截了胡,一伸手把他压了下来,眼底一片清明带着点调笑的意味。
这个人分明早就醒了!
还没等他发作,祁渊就示意他先别出声,仔细听着外面的人在说什么。
“别跟俺提官家!”这声音听上去是一个中年男子。
沈颜欢用口型跟祁渊说:壮汉。
“前几个月下大雨,连着好几天都不带停的!朝廷说要修什么水库和防洪堤坝,俺们一大家子但凡有点力气的都去了,结果呢?!”那壮汉十分不忿,怒锤了一下木栏。
“那大坝建的好好的怎么说塌就塌了?是不是官家养不起我们这些老百姓,索性找个借口把我们埋了,一了百了?”
驿馆的伙计陪着笑,声声的劝慰着。他又不能把这些人赶出去,自从梁王知晓了甘州现在的状况就下了命令。
但凡他们这些驿馆客栈遇见逃难来的人都得好生照顾着,一切花费都由朝廷补给他们。
“本来人们说什么报应轮回那些,俺是不信的……”那壮汉说,“但是没过几天官府就贴了告示,说朝廷派来运送粮食和药材的车队被劫匪烧了,这话谁信?
要不就是根本没人来救俺们。要不,这些东西就都是被官府扣下了!你说这不遭报应谁遭报应!”
粮药被劫?这件事他们从没听说。要么就是狄靖人干的,消息还没传到宫里,要么就是如那壮汉所说,是被当地官府扣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