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带着几个手脚麻利的下人把血水一盆一盆的从屋里搬出来,那颜色从一开始的黑褐色渐渐变成正常血液的鲜红色,祁渊站在院子外看着他们忙进忙出,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只觉得那鲜血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就一直站在那儿,直到天光破晓,夜里潮湿的露水润湿了他的衣襟,他的目光一直盯着燃着烛火的房间片刻不曾离开,直到屋里发出一声瓷器碎裂的声响,他眼角一跳,来不及顾及红铃不让他随便进入的话,祁渊推开守在门前的两个下人径直闯进了屋子。
红铃被床上半撑着身子的人挟住了脖子动弹不得,哪怕是呼吸急促了一些都会被那锋利的刀刃划伤脖子,苏澜站在几步远的地方不敢贸然上前。
空气中弥漫着死一般的寂静,祁渊能明显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那股的视线在最初的茫然过去后突然凌厉起来。
沈颜欢戒备的盯着他,像一只炸了毛的猫一样,他显然是在缝合伤口的过程中醒过来直接夺了红铃手中的刀去,现在他脸色苍白不带一点血色,背上渗出的血染红了被褥,他的脸色带着不正常的潮红,呼吸急促冷汗不停地往下冒。
“颜颜你……”他想要上前一步,但沈颜欢察觉到他的动作后立刻用左手扣住红铃的咽喉,右手把刀锋一转对上他,他是真的想要杀了他的。
祁渊意识到了什么,可是又不太能肯定,他试探着开口:“沈烟?”
对方果然对这个名字作出了反应,那双死水一般的眸子望过来,祁渊就知道坏了。
他当然不会觉得是上一世那个沈烟回来了,唯一能够解释眼下这种情况的就只有他体内番红花遗留下来的后遗症了。
红铃被弄得喘不过气来,她小脸通红可是又不敢去硬掰开沈颜欢的手臂,只能把求助的目光递向祁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