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风心脏收紧:“你别这么说。”
温觉扭过头,突然说起了往日的事:“我七岁被我娘卖到青竹馆,花魁暖阳公子见我年纪小可怜,就把我叫过去当他的侍从,暖阳公子对我很凶,他逼我学琴作画唱曲儿,我一偷懒,他就用他的烟斗打我。我那时候恨他,九岁那一年,我勾引了他的一个客人,上了床破了身。暖阳公子知道后,没骂我也没打我,他只是冷飕飕的对我说,温觉,我教你学琴作画,是为了让你在青竹馆有一技之长,不至于让你和外面那些小信儿一样,将来只能卖身体。以后遇见喜欢的人,你能多几分底气。”
沈星风忽然问:“你有喜欢的人吗?”
温觉楞了一会儿,点点头,笑了:“有啊,但他嫌弃我,他亲口说的,像我这种人,做一次和做一百次都一样,在他看来,脏就是脏,没区别。”
沈星风的心脏忽然闷闷的难受起来。
他忽然想起在训刑司的那间地牢里,被蒙住的双眼的清晨,那些在自己身上肆虐过的手。
温觉又睡着了,沈星风给他盖好被子,听见他喃喃细语:“嫌弃我你还来招惹我”
沈星风出门去找肖祁寒。
三千将士已整肃完毕。
东华山地形复杂,他们找了一个附近的村民,制定好上山的方案。
肖祁寒换了一身衣服,褪去华服锦袍,一身简单黑衣,身姿挺拔俊逸。
沈星风见他端着酒杯,立于大军前,漆黑的瞳孔泛着涟涟冷光:“山上盗匪,皆立斩不赦。”
沈星风快步走过去。
肖祁寒瞥见沈星风,皱眉,“星风,回去。”
沈星风坚决:“我也要去。”
肖祁寒冷道:“你不准去。”
沈星风脸上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