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应慎沉默良久,他盯着杯子里的酒,目光有些柔和。
“矜儿以前,真的就是个孩子。”允应慎声音低沉;“他爹娘说他败坏门楣,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是我把矜儿带到了这条路上来的,如果不是我,他现在应该已经成家生子,过上一个男人应该过的生活。娇妻在怀,幼子承膝。”
“其实直到现在,他都是个孩子,天真,不懂人世间的险恶,谁对他好一点,他就对谁掏心掏肺。”允应慎的眸光暗下来:“他就是这么个白的和纸一样的人,要不然当年,也不会把我捡回家去。”
肖祁寒睁着猩红的眼睛看他:“那为什么要和别的女人生孩子?”
允应慎苦笑了声,没说话。
翌日白术推门,就见允应慎和肖祁寒喝的酩酊大醉。
昨晚他在门外,听这两个男人又是叹气,又是笑,又是感慨,一整夜闹腾个不停。
白术把皇帝驾到床上,又把肖祁寒交给明阑:“这为情所困的男人,一个个都这么傻的吗?”
明阑皱眉,不知在想什么。
白术笑:“还好咱们暗卫天生情薄,没这烦恼。”
明阑沉默良久,抬头看向白术:“你从来没有喜欢过的人吗?”
白术收了笑,目光变得悠远起来。
他的心底埋藏着一个不为任何人知道的秘密。
十四岁那一年,他爱上过一个人。
在暗卫所不见天日的牢笼里,少年情窦初开的感情,如同春日燎原的星火,热烈难以控制。
他整日巴巴的跟在那个大他三岁的冷漠的少年身后,央求着他一起练剑,一起习武。
后来,他亲眼看着那人被压在地上跪着,被锋利的刀刃划开喉管,血喷溅的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