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掏出银针,在中脘和足三里各刺下一针。
虽是已经见识过谢斐治疗司御轩的场面,但毕竟是在自己身上动针,刘氏还是有些心虚。
她用尽力气恶狠狠地瞪了谢斐一眼:“别耍花样,要是治不好我,小心我把你赶出司家!”
这种病人谢斐见多了,也懒得跟她计较,只是施针的手用了些巧劲。
原本沉浸在穴位传来的暖意中的刘氏只觉得一股痛意直冲脑子,忍不住痛呼出声。
谢斐眉眼弯弯:“老夫人,你忍着点,要是针歪了效果可就不好了。”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刘氏的衣衫早已被冷汗劲头,倚在榻上两眼发黑。
谢斐收起针,又开了几个抑制胃酸的方子,这才忍笑说道:“如何,可还胃痛?”
躺在榻上的刘氏刚想骂人,却发现那股子闹人的痛意真的消失了。
一整日未尽滴米的刘氏瞬间被饥饿感侵袭,连忙叫嚷道:“给我弄些吃得来!”
张管家见老夫人又有了胃口,连连应声,打发丫鬟去厨房了。
效果立竿见影。
这小蹄子确实有几分本事,当初把她留在司家,也是想着有一日自己犯了病,也能有个不要钱的大夫。
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刘氏欣喜过后,看着立在一旁的谢斐,顿时又升起些嫌恶。
“这里没你的事了,你走吧。”
这卸磨杀驴的速度,朱元璋看了都直呼内行。
谢斐浑然不在意,只是淡定地回道:“老夫人这病是常年积攒下来的旧疾沉疴,若想根除还需要长期调养,至少要针灸一月。”
张管家嗤笑一声:“一月?你怕不是以为自己有那么点小本事,就能借机赖上司家吧?”
刘氏横眉一挑:“我告诉你,就你这声名狼藉的女子,应允娶你进司家我已仁至义尽,京城的名医有的是,不缺你一个,休想再在我这捞到什么好处!”
看着毫无感恩之意的刘氏,谢斐眼底的神色也冷了起来,她拎起药箱,揣着愣在一旁的清荣,大踏步地出了门。
“那就祝老夫人能找到一个合心意的大夫吧,我这点小本事,就不在您面前卖弄了。”
“小姐,这司家人也太不知感恩了,都不谢谢你为他们治病。”
看着清荣愤愤不平的样子,谢斐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脑袋,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放心,有她求我们的时候。”
刘氏的病虽看似不过是胃病,但想要治好,怕是也没那么容易。
主仆二人刚走到后院,就听到一个男人的公鸭嗓。
“小野种,叫你偷东西!”
谢斐心中一“咯噔”,连忙快步走到院内。
果然,刚一拐过转角,就看到一个小厮背对着她们,正用力踢着两个小孩。
“你在干什么!”谢斐怒喝一声,冲了过去。
岑岑小小的胳膊上满是青紫,嘴角也流下了血迹,但一张小脸上却满是愤恨和不屈,紧紧用瘦小的身子护着怀里的苗苗。
谢斐顿时心疼不已,不管他们之后多坏,现在都不过是两个刚刚起步的孩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