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她还是放弃了这个荒唐的举动,也脱掉外套跟着一起躺上了床,待到她的呼吸平稳了些,本应该早早睡去的岑岑,却突然睁开了双眼。
他盯了谢斐熟睡的脸半晌,悄悄拉开被子,往她的方向盖了盖。
不出所料,没过几日,张管家就慌慌张张地赶到了她的屋子。
那些个所谓的京城名医看了老夫人的病之后连连摇头,有那些个不客气的甚至直接开口让管家准备副好棺材。
本以为自己不过是普通病症的刘氏也慌了神,连忙让张管家再去把谢斐叫来诊治。
谢斐戏谑地看着面色苍白的刘氏,也不知她这是病的还是吓的。
“你真的能治好……我这病?”
谢斐神色淡然:“自然,老夫人你不是已经体验过了吗?”
想到针灸后那几日舒服日子,刘氏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应了下来。
“若是治不好我的病,你和你那两个小野种,都得给我滚出司府!”
谢斐有些好笑,这人也真是嚣张惯了,一会还要针灸呢,居然还在这时候放狠话,是真是不怕她心一横,手稍稍偏上几寸,到时候这棺材,可就真的派的上用场了。
不过为了岑岑和苗苗,她也只能隐忍下来了。
刘氏虽然答应了施针,但心底仍是看不起她的,即使病好了,也定然会找那些名医复诊。
到时候那些名医见到这被他们断定会死的人不仅活的好好的,还病痛大减,自然会追问她在哪就诊。
刘氏这好张扬的性子,一定会将此事声张出去,说他们司府如何厉害,连那些个名医圣手都比不上。
虽然她未曾留名,但想必后来求医的人……也不会少了。
这样,她也算是给自己这一家子挣了个活路。
一屋子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老夫人身上,没有人注意,一个修长的身影正躲在门后,悄然看着这一切。
他的身边还佝偻着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人,那人浑身都是道道血痕,竟都是自己抓出来的。
司御轩收起目光,冷眼看向缩在墙角喘着粗气的男人。
“如果在明日卯时之后还能在司府看到你,我不介意亲手送你去个好地方。”
谢斐总觉得,这几日在她院中伺候的人换了许多。
而且那些新来的看向她的目光没有之前那种毫不掩饰的嫌弃和不屑,反倒多是怯怯的,就好像她是个吃人的母老虎。
那个被她教训了的小厮也不见了。
谢斐有些纳罕,她挑的穴位都不过是些让人发痒的,应该……不会死人吧?
她满脑子胡思乱想,迎面就撞上了一个女人。
“抱歉。”
谢斐连忙道歉,却听到那人冷哼了一声:“我当这是谁,原来是二少爷的媳妇。”
这话听着就夹枪带刺,谢斐眉头一皱,抬头看向面前的女人,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女人正是长房夫人,也就是司御轩的伯母江玉玲。
虽然没与这人打过交道,但就凭这鼻孔看人的样子,怕是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谢斐不想与她纠缠,默声绕过她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