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回头看看孩子:“乖,你们别听她睁眼说瞎话。”而后一转身,拿起柳条便唰唰的往曹婆子脸上、身上打,一下也没留情。
“我的孩子那可是宝贝,你这个贱婢也敢妄言?”谢斐气势如虹,打得曹婆子连连后退,“你既然说孽障,你又知不知道你已经犯了障业!”
“为老不尊,欺负无辜稚子,此为一!”
“以奴欺主,毫无尊卑规矩,此为二!”
“胡作非为,置主家于不顾,此为三!”
“佛有口业,妄语、绮语、两舌、恶口都让你触了个遍,你心中可还有青天上苍?你指鹿为马,颠倒黑白,混淆视听,又辱没司家名声,桩桩件件皆为孽障!你便是这最大的孽障,我谢斐今日便要为司家除害,为你除去身上孽障!”
一番话如巨浪一般落在了曹婆子身上,她整个人已经懵了,哪里还有刚才那副恶奴欺主的英勇模样?
谢斐手中的柳条不断抽打在曹婆子身上,外头看热闹的人一个个目瞪口呆,却也赞叹她遇事不乱,说话条理清晰,不像那个曹婆子不成体统。
身后的清荣,岑岑和苗苗都是一脸呆滞,苗苗眼底涌现出几分敬仰,似乎在仰慕自己母亲的英姿。
岑岑看似冷淡,可他那清冷的眼眸之下却涌动着无数的暗潮,袖子的小手紧紧攥成了拳头……
“住手!”
众人转过头去,却见江玉玲正从门内款款而来,脚步略显急切,脸上挂着客套的笑:“这是在做什么?”
谢斐懒得和她装:“伯母难道瞧不见么,我记得这婆子可是你身边的人,怎么,伯母是不忍心了吗?”
就这么一句话,外头的人可都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如果这位闹事的婆子是江家大夫人的奴婢,那指不定里头有什么猫腻呢,大家看向江玉玲的目光瞬间变得有些怪异了。
江玉玲眼神明显僵硬了几分,干笑着道:“我倒是不知道外头出这样的事情了,这个婆子也太可恶了些,你如今当众罚了她,我回去便打发了她,咱们司家素来通情达理,绝不会容忍此等恶奴!”
说着,她瞪了曹婆子一眼,生怕她多嘴似的。
谢斐这一回儿真切的打的是曹婆子,可伤的却是江玉玲的脸面。
闹剧终是被江玉玲糊弄过去,一行人都进了门里,外头的人也都散了。
江玉玲转头就冷冷看着谢斐:“老二媳妇,我倒是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本事,口齿还这样伶俐,真是叫我大开眼界啊。”
谢斐淡淡一笑,进退有度:“伯母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人心似海,总有琢磨不透的,伯母下次可要注意些。伯母素来多么英明的一个人,怎么容忍这样的奴才在手下做事,可千万要好好琢磨,别侮辱了司家的名声。”
一番话,让谢斐说得阴阳怪气,又像是一巴掌从江玉玲脸上甩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