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夫人啊,可是要出门去吗?”小厮走了两步,看了她好几眼,似乎在打量着什么。
谢斐有些心虚,往后退了一步。
那小厮见状又道:“这几日流言纷纷,二夫人要是要出去的话,小的这就去和长房夫人说一声,得了令,您便可以出去了。”
哪里是害怕流言,就是在这里防着她呢。
谢斐明白得很,直接摇了头:“不必了,我就是随处走动走动。”说着便转身离去。
刚回了蘅芜馆,却是静悄悄一片,清荣带着两个孩子去园子里玩了,她刚从清风堂前路过,忽然听得一阵奇怪的声音。
“唔……”
起初谢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四周太安静了,她停了下来,过来一会儿那声音又冒出来了。
像是有人在痛呼,极力忍耐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光听这声音就让人从骨子里有些发麻。
啪啦——
有东西掉在了地上,碎裂开来。
谢斐目光骤然一凝,当即朝清风堂内冲去,一把将门推开——却见地上四散一堆瓷片,茶水飞溅,有一道身影倒在地上,五指抠在地砖上,指节泛白,肌肤都似乎有些透明了。
“二公子!”谢斐愣了一下之后才走了过去,伸手就要去扶司御轩。
却没想到司御轩防备心极重,都这个时候也还有力气,猛地将谢斐一推,她踩着地上的水渍,一个不小心就滑倒在地。
怕碰着司御轩,谢斐还扭了扭身子,整个人往地上压过去,手正好碰到了瓷片。
似乎是瓷片划破肌肤的声音,血腥气渐渐弥漫开来。
可谢斐顾不上自己,匆匆爬了起来,立马又去扶司御轩,神情既着急又紧张:“你怎么摔了,修竹呢,他怎么不在你身边?”
司御轩一抬眼便对上那双澄净的眸子,看着她这样着急自己,目光灼烈的让他立即挪开了眼睛。
这一挪便正好见着谢斐手臂上那一道伤口,衣衫都被划破了,里头的伤口也可想而知并不轻,正汨汨从里头溢出,衣袖已被染红一片,一颗血珠坠落司御轩眼前,他的瞳仁映射出朱色光泽。
司御轩愣神的工夫,谢斐已经凭借自己的蛮力将他给扶回了一边的椅子里。
因为常年生病,司御轩其实并不重,谢斐还觉得他有些轻了,拉他的时候,甚至能感受到男子手上的骨感。
“你呀,身边就该有人跟着,要不是我来了,还不知道怎么办呢。”谢斐一边念叨着,一边将侧翻的轮椅扶了起来,又动作利落的将地上的瓷片和茶水收拾干净了。
“院子里不是还有其他下人吗,你也别死要面子,该叫就叫,耽误了身子可怎么是好?”
司御轩却始终没有说话,目光没有离开过谢斐,像是看呆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