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盒子就是奴婢们查出来的。”李妈妈将盒子一个个打开来,阿胶,金丝燕窝,冬虫夏草和一匣银子,当即便叫众人倒抽一口冷气。
“还真有赃物!”
“竟然敢做这样偷鸡摸狗的事情,真是太放肆了!”
下人们嘀嘀咕咕起来,江玉玲不觉得聒噪,反倒是如闻天籁一般,方才的怒色已经尽数化作了得意,于唇畔勾了一抹笑意,笑得得意而又放肆:“我就说嘛,野种就是野种,尽干这种下三滥的事情。”
李妈妈缓缓抬头来,脸上的皱纹一颤:“不,这是从张妈妈房中搜出来的。”
咔嚓——
江玉玲手上的茶杯应声而落,坠在了西番莲暗纹的地砖上头,当即碎成了无数碎片,茶水飞溅,将她那绣着芙蓉花样的绣鞋给濡湿了一片,仿佛脏污一般,灼了人的眼睛。
“你说什么?!”江玉玲走下了屋廊,当即瞪向了李妈妈。
李妈妈被江玉玲的气势所震慑,立马求救似的看向了刘氏。
刘氏缓缓起身,她也是一脸的不敢置信,比起江玉玲的急切来说,她哪怕再平静,她也是想看见谢斐出事的。
可如今,似乎一切都翻转了。
李妈妈重整冷静,沉声说道:“奴婢奉命前去搜查,在蘅芜馆内什么都没有找到,而是在丽景轩后院张妈妈的屋子里头找到了这些东西,还请夫人瞧瞧,看看这些是不是就是丢失了的那些东西。”
江玉玲绷不住了,她脸上的神采一点点破碎,直至变成一片铁青:“你这个老货在胡说些什么东西,你竟然敢污蔑我身边的人,难道你也收了这贱人的好处吗!”
她实在是急透顶了,已经慌乱到有些口不择言了。
谢斐倒是淡定从容,整个人宛如静水,目中毫无波澜可言,“伯母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慌不择路了,居然想要颠倒黑白?李妈妈可是祖母身边的老人了,最是得以重用,祖母更是信赖有加,她做事公允,又怎么会胡乱说话来冤枉了伯母?难不成伯母以为祖母也收了我的好处,才会这样纵容李妈妈么?”
刘氏的表情也有些难看,李妈妈是什么人,她江玉玲真是糊涂了,竟然敢胡言乱语?
江玉玲余光轻动,一瞧见刘氏的神情更是慌乱不已。
“我没有,你不要胡说,我可没有指责母亲的意思!”江玉玲挺起胸膛,似乎这样她的气势便能更加强大一些,“你是不是动了手脚,为什么东西不在你那里?!”
“伯母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斐皱起眉头,睫毛掀起来,将那一双澄净清冷的眼睛展露在众人视线中:“苗苗本就没做过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东西会在蘅芜馆?方才伯母便那样急切,我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了,伯母莫非是有未卜先知的魔法,又或者是您亲自安排的这一切,好彻底将我和孩子赶出司家?伯母,你真是好狠毒的心啊!”
说着,谢斐便委屈巴巴地望向了刘氏:“我自知我从前名声不好,可那只是过去而已,如今我一心为了司家,为了祖母,哪里还有半点不安分的心思,我不知道我哪里碍了伯母的眼睛,竟然要这样对付我了,不是要了我的命吗!我实在是冤枉,实在是委屈,若要承受这样的屈辱,我还不如现在就死了干净!”
谁也没想到谢斐会忽然发作,就连江玉玲一时也忘了辩驳,就这样看着她急切的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