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晖无法辩解,只得招架躲闪,他练了天罡心经后,功力已略高过韩知韦,韩知韦一时拿他也无奈何,两人堪堪拆了二十余招,乒里乓啷,屋里的桌椅板凳打得稀烂,茶杯瓷器等摔碎了一地,激斗正酣,忽听得韩青青大叫一声:“不要打了!”两人一惊,同时住了手。
韩青青掀开被子,只穿了一件贴身的小袄和棉裤,赤足散发,满面泪痕,奔到韩知韦面前跪下,抱住韩知韦的双腿大哭道:“爹!爹!你不要怪……怪萧大哥……是女儿自己……没有呼救,女儿……”韩青青的声音低了下去,断断续续地道,“爹,是女儿自己愿意……我……我喜欢他,我已经……已经是他的……他的人了……”回头看了萧晖一眼,美目含泪,尽是哀怨。
韩青青的话如同晴天霹雳,萧晖顿觉天旋地转,差点一头栽倒,猛地想起适才看到的床单上的血迹,顿时浑身的血仿佛都冲到了脑子里,还未及说话,韩知韦已扬起手来,“啪!”的一声重重打在韩青青脸上!“你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气死我了!”又一脚狠狠地踹过去!“你给我滚!我没有你这种女儿!”韩青青被他踢倒在地,捂着脸滚到一边,不敢做声,韩知韦仍怒骂不止。
萧晖见韩青青花容失色,狼狈不堪,说不出的楚楚可怜,忽联想到自己被师父赶下山之事,不觉生出几分怜悯之情,伸手拦住韩知韦,“前辈!有话好好说,韩姑娘毕竟是你的亲生骨肉!”
韩知韦住了手,怒气冲冲地道:“萧少侠,适才老夫是冤枉你了,是我养出这等不知廉耻的女儿来,怪不得你!”长叹一声,老泪纵横,“她从小死了亲娘,我对她过分宠溺,疏于管教,才会有今日之事……事已至此,又该如何是好啊!”说着不住用衣袖拭泪。
韩青青爬起来,膝行了两步,复又抱住韩知韦的腿:“爹!”
萧晖站在一旁,看得心头发酸,不忍再多说什么。又想:若让雪儿知道了今晚之事,会不会当我对他的种种都是骗他,更加对我恨之入骨?一时心乱如麻,突听韩知韦道:“萧少侠,老夫想与你商量个事?”
萧晖忙抬起头来:“前辈有何吩咐?”
二十六 扑朔迷离
韩知韦眼圈泛红,迟疑了一阵,斟酌字句:“萧少侠,老夫实难启齿,但……今晚之事,若传到江湖上,事关我摘星阁的声誉!唉,说不得老夫只得央求萧少侠了……既然萧少侠尚未婚娶,这件事……说心里话,少侠的人品武功,老夫是喜欢得紧的。小女虽然相貌平常,资质愚钝,但她也是对少侠痴心一片,才会行此越轨之事。老夫想……既然你们已经……不如顺水推舟,倘若少侠不嫌弃,倒也是段好姻缘……”
“这……”未等他说完,萧晖已跳了起来,“这婚娶之事晚辈却从未想过!”
韩知韦不急:“老夫也知太过突然,少侠不如先回去休息,一切明日再说。”
萧晖出了韩青青的院子,此时夜色已深,寒意袭人,却不知是不是该回客房,远远的见树下站着一白衣少年,从背影上看正是戴雪。萧晖犹豫片刻,还是走上前去,问:“这么晚了,怎么不去睡觉?”
戴雪仍背对着他:“外面太吵,睡不着,我出来吹吹风。”
萧晖想起刚才闹得天翻地覆,估计园子里的人都被吵醒了,暗自叹气,今晚的事雪儿肯定已知道了,自己又无法解释。“雪儿,我……”想去握他的手,戴雪甩开他,躲开几步。
萧晖不敢再上前,只好在一边陪他站着,心中万般煎熬。过了好一阵,戴雪仰起头,看着那山顶上的摘星阁,忽然冒出一句:“不知那上面有什么?”
萧晖忙道:“你想上去吗?我带你去!”
戴雪冷笑一声,道:“上去做什么?我又不想自杀!”回头便走。
萧晖只得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戴雪一脚踏进客房,砰的一声便反手把门关上了。萧晖上去推了推,戴雪已在里面上了栓。萧晖知雪儿正在气头上,决计不会给自己开门,若强行闯入,岂不更惹他生气?颓然坐在门口,双手抱着头,想要好好理理刚才发生的一切,却无论如何记不起是怎样到了韩青青的床上,后来又出了什么事,到底有没有……
此时已过了四更,几颗苍白的星星有气无力地挂在摘星阁顶的天上,萧晖又坐了一会,天边渐渐地露出一线淡青色的曙光。忽听身后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萧晖回头一看,戴雪只穿了件单衣站在身后,晨风吹动衣摆,更显得单薄的身子体不胜衣,脸上灰蒙蒙的,神情憔悴。萧晖一怔,下意识地去握他的手,一双手寒冷如冰,萧晖忙放入自己怀中暖着,戴雪挣了下没挣脱。萧晖心痛地道:“雪儿,你听我解释,昨晚的事……”
萧晖无法辩解,只得招架躲闪,他练了天罡心经后,功力已略高过韩知韦,韩知韦一时拿他也无奈何,两人堪堪拆了二十余招,乒里乓啷,屋里的桌椅板凳打得稀烂,茶杯瓷器等摔碎了一地,激斗正酣,忽听得韩青青大叫一声:“不要打了!”两人一惊,同时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