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少阳连忙摇头:“我正要说到此事,这一年之间,最要紧的是雪儿绝不能有爱恨情欲之杂念,否则不但余毒难去,更可能有性命之忧!因此雪儿不能随你去!”
施君闻言霍地站起:“冉大侠,这么说,原来你是要留下雪儿,赶我走了?虽然你是雪儿的师父,但施某也不能听你一面之辞就此离开!”
冉少阳道:“你若不信,自己去问雪儿吧!”
施君话音刚落,内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戴雪出现在门口。施君上前两步扶住他,急急问道:“雪儿,难道你不愿意随我回逍遥岛吗?”
戴雪倚门而立,淡淡微笑,瘦弱的腰身不堪盈握,似乎风一吹就要倒下:“师父要我留下来养病,一年之内哪儿也不能去,但我反正也快死了,死在何处又有什么关系?你若要带我回逍遥岛,我便随你去……东海的风景很好,以后……以后把我烧成灰,撒到海里吧!”
施君怔住,死死地盯着戴雪,戴雪面色苍白,就连嘴唇也淡得没有了血色,施君知道他说的不是假话,若自己今日强行将他带走,恐怕他真的活不了多久。施君沉默良久,权衡利弊,到底不敢强来,终于用力跺一跺脚,放开戴雪,转身对冉少阳道:“既然如此,在下今日便先回去,留雪儿在此安心疗毒,一年之后我再来接他,告辞了!”又深深地看了戴雪一眼,方打开门出去了,不久就听到马蹄声声,渐渐去得远了。
冉少阳待施君走了,方对戴雪道:“施君今日虽然走了,但这也只是缓兵之计,一年后他还会来找你,你最好先想好对策才是。”戴雪暗想:一年后自己早赴黄泉,他到哪里去找?也无须想什么对策。想起施君对自己的照顾关爱,不免伤感内疚,自己骗了萧晖,又骗了施君,这条路一旦选定,只能一步步走下去,却是无法回头了。
戴雪在冉少阳处略休息了两三日,便要启程往断魂崖去,冉少阳见他身体虚弱,劝他多住几日再走,但戴雪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怎么也不肯多留。冉少阳知他心意已决,只得嘱咐了一番,让他下山。
且说萧晖从昏迷中醒来,睁开眼睛,却不知身在哪里。动了动手足,发现四肢都被铁链紧紧锁住了,彻骨的寒气从身下透过来,原来正躺在一张冰冷坚硬的石床上。萧晖本能地想挣开铁链,却提不起一丁点内力。萧晖大惊,忽然想起了受伤前发生的一切,自己不是连续中毒然后又被冷焰刺了一剑吗?竟然没死?那必定是被冷焰活捉了,他留下自己意欲何为?想起冷焰邪恶的目光,萧晖不由打了个寒战,此人歹毒变态,落在他手上定然是生不如死。环顾四周,看清这是一个密闭的石室,幽暗阴森,只有数丈高的屋顶上开了一个小小的天窗,透下一条光柱。萧晖挣扎起来,铁链一阵乱响,却无法挣脱分毫。
忽然石室的门开了,冷焰走了进来,见萧晖醒了,笑道:“睡了三天,你总算醒了,你大闹幽冥山庄,盗取解药,帮助孽徒戴雪叛逃,我竟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萧晖怒道:“你爷爷我叫萧晖,你记住了?”
冷焰闻言并不恼怒,眯着细长的丹凤眼,嘴角弯弯上翘,笑得益发魅人:“萧晖?名字不错,你不用再挣扎了,我特意换了这副精钢所制的铁镣,就是上官归鸿在世也挣不开,你何必再白费力气?”
五十 威逼利诱
萧晖听他提到上官归鸿,已隐隐猜到他的用意。果然冷焰又道:“我已给你服下了解药。我不管你和上官归鸿有什么瓜葛,但你若肯告诉我天罡心经的秘籍,我就既往不咎,留你性命,放你出庄,这样你我两便,岂不是好?”
萧晖暗想:冷焰行事诡异,心狠手辣,若告诉了他天罡心经的奥秘,谁知他会不会杀人灭口?何况天罡心经为武林至宝,落在他手中,更是贻害无穷。冷笑一声,道:“这笔买卖还真是划算,不过萧某没兴趣和你谈生意,你有种就杀了你爷爷我!天罡心经岂能落在你这种武林败类的手中?”
冷焰面色微变,身形移动,上前重重地掴了萧晖两记耳光,萧晖手脚被制,又使不出内力,竟无法闪避,只听啪啪两声,双颊登时高高肿起,嘴角也渗出血丝。冷焰幽幽地叹了口气,仍是笑道:“呵呵,你这性子却比我那乖徒儿戴雪更烈,我喜欢的紧,怎么舍得杀你?你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戴雪毒发的情况想必你也亲眼见到了,我这里比摄心丸更厉害的药还有七八十种,你要一样样地尝来,却也随你。”
冷焰说着从床边的箱子里取出一柄小刀,捉住萧晖的左手手腕,一把撕开他的衣袖,用刀子轻轻地在他小臂上划了一道一寸来长的口子,接着从怀里摸出一玉白色的小药瓶,打开瓶盖,倒了些淡黄色的药粉涂在伤口上,道:“这药不疼不痛,舒服得很,你就好好享受吧!”那药粉见血即溶,很快随着血脉流遍全身。萧晖但觉伤口处一阵奇痒,接着那奇痒蔓延到四肢百骸,仿佛每条血管中都有数万只蚂蚁在爬,痕痒入骨,就连头脸鼻尖手指脚心都无处不痒。萧晖本能地想伸手去挠,只恨手脚都被牢牢地锁住,动弹不得,就连用身体与石床摩擦以止痒也不能够。
冉少阳连忙摇头:“我正要说到此事,这一年之间,最要紧的是雪儿绝不能有爱恨情欲之杂念,否则不但余毒难去,更可能有性命之忧!因此雪儿不能随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