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期待毁灭的快感。
顾廷山闲聊一样,“你知道上一个惹我生气的人怎么样了吗?他身上被我开了几十道口子,在赤道的太阳下晒了三天,血口裂的像孩子的嘴。”
“那你真厉害。”温初玉毫不走心地赞了句,“下午能送我回来吗?还有排练。”
“当然是不能了。”顾廷山冷笑一声。
车子进入了闹市区,速度慢下来,温初玉看见了一辆眼熟的车,突然开口道,“停车。”
“知道害怕了?”顾廷山瞥她,有些兴奋。
“我要去买杯奶茶。”她一脸冷静地说。她的气质和她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就和奶茶这种东西联想不到一块。
“你耍什么花招?”顾廷山语气带着威胁。
“杀人还让喝断头酒呢。”
“行,我跟你一起下去。”顾廷山说着靠边停车,从副驾驶上把她拽了下来,动作并不温柔。
温初玉立刻就躲了一下,没躲开,赶紧伸手捂住了鼻子。她这个反应顾廷山非常不悦,阴冷冷威胁,“把手给我放下来。”
温初玉抬眸看着他,那双又大又黑的桃花眼竟然冷得有点无辜,语气客观陈述,“我会吐的。”
气味会重度刺激她的瘾想。如果肢体接触的气味不可接受,激发排厌,一定会无法控制地干呕。
沈名心说这是近似癔症引起的躯体症状,本质来自心理因素,但那时候就算她心理干预也没撬动温初玉一丝半毫。
他们僵持片刻,顾廷山竟然松开她,退出到三步开外,忍着一脸嗜血的不痛快。
温初玉看见了霍辰启的车。她远远扫了一眼,车上没人,但没熄火,人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温初玉指指网红奶茶店的队伍,对顾廷山说,“去排队。”
吩咐得叫一个顺嘴,就跟吩咐男朋友一样。满脑子重口味剧本的顾廷山表情惊得一个失控,“我?”
温初玉就不多跟他废话了。很多时候她周围的人在她这是没有清晰定位的,换句话说,就是个工具人。如果这个工具人满足了她的需求,她的感激止于这一件事。不满足,她也没怨愤。
自我到近乎自私和冷漠。
某种程度上,反而接近万物平等,无分别心。反正都是一堆表情模糊的工具人。
她面无表情自己过去排了两杯奶茶,把一杯塞顾廷山手里,言简意赅,“喝。”
顾廷山愣了,“请我喝?”
温初玉已经喝上,不理他了。
顾廷山边喝奶茶边看她。奶茶的味道很奇怪,面前的女人更奇怪。她那张红唇就像是温软清冽的玫瑰花瓣,漫不经心含着吸管,好像再好的东西也难搏一笑。
正喝着,温初玉突然把自己喝了一半的奶茶往顾廷山手里一放,他下意识就去接,两只手都被占住。于是温初玉绕过他,款款往他背后走了。
练舞的,仪态好。她走得不紧不慢又风仪万千,以至于顾廷山都反应不过来她要跑,转过身来,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顾廷山真想知道,她看见可怕的、血腥的、恶心的场面,也会这么淡定吗?她深陷泥潭无法逃离的时候,也会这么淡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