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玉也是正好吹风机换个方向,淡淡,“一般。”
吹风机陡然靠近手机听筒,一万台机器噪音顺着顾廷山的高音质立体环绕耳机钻进去。
“你什么动静?!”他耳朵像被炸了一样。
“吹风机。”温初玉的声音冷冷的,没什么耐心了。
“你就不能换个静音的……”顾廷山几乎气急败坏,“你是缺这个钱吗?!”
盲音。挂了。
顾廷山盯着黑暗手机屏幕里自己那张眼神阴得像鬼的脸,好一会儿,蓦地笑了下。
这回再发过去的,是一张逆光拍的背影照片。赤背,宽肩,腰身很细,肌肉薄而挺,走势完全符合美学形式,背上带几道极深的伤疤,有一种邪恶的精致美感和性感。
温初玉观察了一会儿,确认这个人是顾廷山。她看人的体型和肌肉走势还是比较准的。这人那张鬼佬似的脸和这个气质身形,真是适合进暗黑系艺术作品。
看完了,手机就放下了。到此为止,甚至也不拉黑。
就像人在路边看见狂犬发疯,并不会冲上去对其教育。
看见美丽的花赞叹,也不必向这朵花发送讯息。
她只是又想起了霍辰启。她在夜间无法不想起霍辰启。
霍辰启的性感是粗暴且蛮不讲理的,不可营词造句的,不能精描细画的,乱拳打死老师傅的。
挑战她所有敏锐的感受,精巧的构建,客观的评判。一把乱火烧干平原,什么花里胡哨的都没用。
温初玉遇见霍辰启的那个夜晚,她动心起念,悬崖撒手。想得一锤子买卖,放任自己一次。
然而却是食髓知味,辗转将求。
温初玉临睡前想,明天她必要霍辰启。
于是一早,温初玉给霍辰启发个消息,只有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