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道圣君还在梦域之中挣扎,他们这些人,到底能为他,能为这天下苍生做点儿什么呢?
山上的梦境仍在继续。
无法抽出手指,逢岁晚便想斩出一道剑气劈开那碍事的红盖头,然而没等他剑气施展,盖头便被轻轻揭开,笑容明媚的少女手里拿着一个酒杯,将杯中清酒送到他唇边,说:“喏,还有交杯酒。”
她笑容太过耀眼,强光之下,那些阴暗都无所遁形,他心中戾气,竟也被这笑容给扑灭了一瞬。
或许是嘴唇干裂,逢岁晚看着那送到唇边的酒杯,下意识地抿了一口。
等清酒入喉,他才反应过来,在她的梦境里,他一直被她牵着鼻子走。就好似,他真的只是她梦里臆想出来的一个人一样。
“酒也喝了,是不是该入洞房了?”阮玉绕着逢岁晚转了一圈儿,还不满地道:“你这新郎官,怎么跟个木头人似的,杵在这里一动不动。”
她又没真的成亲过,哪晓得接下来该做什么?话本里倒是听过一些,但也就寥寥几句,无非就是吹熄了灯,床幔落下,帐中人衣衫褪尽,肌肤相亲。
刚给人穿了身新衣服,现在,又要扒掉他衣服了么?
都梦到了这里,总不能就这么算了。
阮玉一方面觉得反正是个梦,自然怎么开心怎么来,真要去扒俊俏小郎官衣服的时候,她又有点儿害羞,索性转身抱了一坛酒过来,咕咚咕咚地猛灌几口,一边打嗝一边说:“喝酒壮胆!等我胆子大了,再,再来……”
糟了,怎么有点儿头晕。
阮玉视线模糊,眼前的新郎都有了重影。她双手撑着桌面想要站起来,结果手软脚软一点儿力气都没,最后只能半趴在桌上,一边抛媚眼,一边冲新郎官勾手指,“你,你过来呀。”
桌上的少女喝醉了酒,双颊飞霞。她头上的凤冠歪了,流苏遮了半张脸,露在外面的一只眼睛眨呀眨,好似抽了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