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呆了片刻,阮玉吸着鼻子下山,她还赶着去神通树那看虚空兽有没有偷油喝呢。
等人彻底走远,逢岁晚才从大树背后走了出来。
他站在了阮玉之前站的位置,弯腰,指尖轻抚过细长的草尖儿。草叶上面缀着一颗晶莹的水珠,那是阮玉落下的泪。
泪珠冰凉,然而他指尖却滚烫。
体内好似有什么东西要撕裂他的身体冲出来,那东西驱使他走到结界处,现在,又妄图控制他追出去。
他用尽全力与体内那股莫名的力量抗衡,在这期间,忘缘山魇气四溢。
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逢岁晚拖着沉重的步子缓慢进殿,只是在书房坐下,准备翻看玉简之际,逢岁晚猛地愣住。
他真的控制住自己了吗?
为何一路都在吮吸食指都未曾察觉,直到现在,他还将那根拭泪的手指放在口中。
逢岁晚头皮一麻。他竟然咬手指头咬了一路!
每次见阮玉,都能被她左右心神……
他那被魇气侵蚀的元神,是否已经出现了其他的裂痕?眼前闪过一个人的影子,逢岁晚眼神一凛,直接念起了清心咒。那咒言仿佛化成了一个个气泡在空中碰撞,很快,整个室内都充斥着他的声音,无限次回荡、撞击,形成了一片声音的海洋。
咒念得越来越快,他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声音突然中断的刹那,逢岁晚喷出一口鲜血,直接昏了过去……
同一时间,阮玉正坐在神通树上,手里捧着惊鸿照影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