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索性蹲在地上抠草皮。东挖一块,西挖一块,把郁郁葱葱的星星草地都抠成了秃斑,十分影响整体的美感。

然而,逢岁晚依旧没有现身。

阮玉打起了元宝的主意,“你要不要就地拉个屎?”元宝嗷呜一声,“不,我没有!”

接下来,阮玉又尝试了许多能让白日里的逢岁晚气得跳脚的花招,始终未能奏效。见这样逼不出来,她又想了别的法子。

阮玉拿出留影石,将最近记录的那些画面拿出来放,一边放,一边说些讨人喜欢的话。她嘴甜,寻常的生活经她描述,都让人发自内心的感受到幸福和向往,旁边跟着听了一耳朵的元宝都忘了这里是梦域,不知从哪儿叼了个球,来回地叼球跑,尾巴悠闲的甩来甩去,显得高兴极了。

阮玉还将当初玉兰树给她的那块玉简都通过想象的方式还原出来,将逢岁晚说的那些话,绘的那些画像一一展示了一遍,依旧,没能引得逢岁晚现身。

最后,她穿了一身轻而薄的衣裳,赤脚站在草地上跳舞,时而抬腿,时而扭腰,眸里含情,嘴角含笑,旁边的元宝都看懵了,耳朵高高竖起,一脸警惕地四下张望。

元宝:糟糕了,阮玉是不是被魇气给迷住了,这是在干嘛啊。

“你裙子连大腿都遮不住了!”元宝牢记离云的教导,见阮玉那身轻透薄纱好多地方都遮不住,恨不得把自己的狗毛拿给她穿,“哎呀,你多穿点儿嘛,会着凉的哦。”

原地转了好几圈的阮玉像是崴了脚,哎呀一声就要摔到地上,元宝想去扶却发现自己动不了,接着就看到上一刻还无比娇弱的阮玉“噌”地一下从地上爬起来,气咻咻地骂:“你到底要怎么才肯出来嘛!”

她心里头委屈,眼泪也吧嗒吧嗒的往下落。

不成想,在泪水模糊视线之时,眼角的余光里瞥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他双手枕在脑后,目光呆滞地凝望星空。

阮玉愣住,都忘了哭。

她眨了下眼,再睁开时,躺在草地上的少年又消失了。

难怪色诱不管用,梦域的梦主,是年幼时的逢岁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