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就写满一页。

逢岁晚在一旁处理仙云宫的事,一边发号施令,一边偷看她写的内容,红着的脸一直没白回去过。

那都写的些什么啊……

又尴尬、又有点儿羞恼和甜蜜,委实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几千年来,他的心情都没这么波动过。

写完一页的阮玉停了笔,逢岁晚也顺势收起玉简,问:“累了?”

阮玉说:“我这么写,要是梵音楼不肯收怎么办?大家都不会相信,执道圣君会做出这样的事嘛。”

逢岁晚低咳一声——我确实做不出来。

什么入门第一天,处在忘缘山的执道圣君就感觉一道天光照耀在他黑暗的识海当中,他逐光而去,看到了俏生生站在登天梯上的少女,登时,一眼万年。

她将笔放下,转头对笑笑,“要不,你像话本子里那些讨道侣喜欢的大能一样,动不动就用天下传音说上几句情话?”

“好叫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有多喜欢你的小道侣呀。”

逢岁晚皱眉,“天下传音怎能如此滥用。”

阮玉上翘的嘴角立刻往下,委委屈屈地说:“哦。”

逢岁晚忍不住解释:“时时刻刻,每个人都在做着不同的事,假如此时,孤云岫正在炼一炉至关重要的丹,李莲方正在冲击瓶颈、天底下那万万千千的修士,正在做一件对他们来说关乎生死的大事,我若施展天下传音,势必对他们造成影响,于你我不过一句情话,却会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

“哦。”阮玉这次哦得心甘情愿了一点儿,还点点头:“我错了。”

她转过身去,咬着笔头说:“那我不就不写这个了,得想个更甜蜜的。”

那边,逢岁晚摸出了仙云宫的门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