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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君漠一袭杏黄色四爪蟒袍,将他本就白皙的肤色衬的更加白嫩,此刻因着赌气涨的泛红的脸颊白里透红,将脸上的怒容遮掩了几分,反倒有种女子娇羞才会有的绯红面色,因赌气而鼓起的腮帮子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煞是可爱,让人不禁有种想要上去揉揉捏捏好好哄哄这娇俏人儿的心思。

不过这一点,仅针对旁人,对于毫无思想准备的月清川而言,白君漠的突然出现,无疑像是一声平地而起的惊天炸雷,炸的他外焦里嫩,不知所措。

看到白君漠的瞬间,月清川整个人倏地僵住,一双不可置信的墨色眼眸,惊愕非常的盯着白君漠盛怒异常的脸,以及让自己心惊胆战,头皮发麻的杏黄色四爪蟒袍。

月清川惊恐不安的样子尽收白君漠眼底,让本就气结难消的太子殿下愈加不满,只想找个人好好出出心中这口气。

也不能怪月清川没眼色,任谁放在他的位置都会紧张的暂时忘了一切,见着太子不行礼也就罢了,居然直愣愣的盯着人看,是谁都会心中不满,这不,一下子撞到了枪口上。

“看什么看,见了本太子不下跪行礼,是活腻了吗?又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如此赤裸裸地直视本太子?是眼睛不想要了吗?”

白君漠本就怒气难消,出门见月清川杵在门口,挡着道不说,见了自己居然连最基本的礼都不行,直愣愣的站在那里盯着自己的脸看,看见自己的表情更像是见了鬼一样惊恐不安,心里的怒气愈发的大。

“来人,给本太子把这个有眼无珠的奴才拉下去,挖了他的眼睛去喂狗”

月清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回忆里,脸色逐渐变得惨白,惶恐不安得像掉进了没底的深潭一样,瞪着惊恐无措的双眼,定定的看着白君漠的脸发愣。

这张脸他做梦都不会忘记,那日早上噩梦般的景象再次在眼前显现。白君漠满身红痕,股间出血睡着的样子让月清川脑袋嘭的一声炸开,耳中嗡鸣作响。

放空的眼神只见白君漠嘴巴一张一合,却因回忆震惊得一个字都没听清,直到两旁侍卫将他突然摁住押跪在地上,膝盖传来的钝痛才勉强将快要全部吓跑的魂归了位。

月清川从没如此害怕过,行军打仗,单枪匹马落入敌军埋伏,命悬一线的时候他都从来没有害怕过,可这一刻,他是真的怕了,看着眼前人儿,说不出来的愧疚和惧怕。

月清川就算不认识太子,可那身只有太子才有资格穿的四爪蟒袍他不可能不认得,再看白君漠的脸,和无忧阁那小倌的脸一模一样,是太子长得像小倌,还是那小倌长得太像当今太子,亦或者

月清川不敢去想他脑中那骇人听闻的可怕臆想,即使打死也不愿相信,可常年征战沙场的敏锐洞察力还是毫不留情的将事实刨开,赤裸裸的摆在自己眼前,他没有看错认错,那日无忧阁与自己有过一夜激情的人与眼前的太子殿下是同一个人。

月清川的脑袋快要炸了,太子为什么会出现在无忧阁那种勾栏之地,怎么自己就阴差阳错的与醉酒的太子发生了不可描述的可怕关系,这都什么事啊,狗血巧合的令人发指,特么民间流传的话本都不敢这么写。

纵使再不愿相信,事实却不允许自己逃避,月清川努力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却无论如何都平静不下,心里的惊涛骇浪将他一点一点吞噬,即便此刻已经命悬一线,却连开口求饶的力气都没有。

见月清川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的盯着自己愣神,白君漠气的牙齿咬的咯咯响,这么赤裸裸地被一个人盯着看,让他有种自己仿佛没穿衣服被人从里看到外的可怕错觉,恨不得立马将人脑袋砍掉,眼珠子挖掉扔在地上踩爆方才能勉强消气。

“还看,信不信我立马砍了你”

白君漠气急,失了理智般突然抽出旁边侍卫的随身佩刀,不管不顾的朝月清川砍去,直吓的旁边侍卫急忙跪地:“太子息怒,月将军杀不得”

皇上闻言,出来就见白君漠抽了侍卫的佩刀朝月清川脖子砍去,身手矫健的月清川此刻却傻了般跪在原地,愣愣地看着白君漠,不反抗亦不求饶。

“住手”

皇上一声怒喝,月清川猛地回魂,千钧一发之际急忙侧身躲开,可饶是反应迅速,白君漠的刀仍是毫不留情地砍到了肩膀上。

钻心的疼痛倏地传遍全身,月清川不由地皱了皱眉,感觉得到刀刃砍到骨头上的刺骨钝痛,垂首看去,猩红的血液已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