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怀亦知道他不该这么问,可是他实在找不到理由,月清川说的那么坚定,如果真是他做的,那自己就真的抓错人了,这种明知凶手另有其人,还要冤枉别人的事情他还真的干不出来。
“殿下的屁股上有道疤,这下你可以相信了吧”
月清川心里清楚,这句话要让白君漠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可事出紧急,却不得不脱口而出,为自己寻找可以进去见白君漠解释的机会,说完后心虚的四下看了看,脸上迅速升起一抹尴尬的红晕。
月清川突然出声,将柳怀亦纷飞的思绪拉回,柳怀亦有些惊愕的张了张嘴,愣愣地看着月清川半晌,有些不自在的挠了挠脑袋,下意识道:“我知道”
想到白君漠屁股那道疤的来源,想笑又觉得不是时候,愣愣的看了月清川许久,喏嗫道:“你说的是真的”
“我发誓,千真万确,若有撒谎,天打雷劈”
月清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自己是来承认错误的,一会是生是死还不知道了,怎么还发起誓来了,搞得自己好像迫不及待想死一样。
柳怀亦嘴角抽搐了两下,突然觉得眼前人傻得可以,这种事,别人都是有多远躲多远,跑的远远的,怎么这人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怎么地。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暂且信你,不过你可想清楚了,你这进去坦白了,后果可有想清楚”
“嗯”
“你若后悔可还来得及,让唐泽替你去死,你可能逃过一劫,我可权当什么都不知道,至此绝口不提。”
“一人做事一人当,唐泽出生入死跟了我十多年,不是亲人胜似亲人,我月清川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他替我背负罪名”
“好”
柳怀亦点点头,心里升起一丝敬意,唇角慢慢勾起,须臾,轻笑一声,斟酌再三,轻声道:“走吧,我带你进去见殿下和唐泽”
第十二章 -真相
独自在后院等了柳怀亦好久,却仍不见人过来,白君漠心里开始胡乱揣测,想到月清川的脸,心里就郁结憋闷,青天白日的跑来这风月场所,还说自己不是好色之徒,我看他就是暖饱思淫欲,饥寒起盗心的登徒子。
半天都等不到柳怀亦过来,又莫名的心生烦闷,白君漠独自向暗阁门楼走去,他倒要看看,那个不知死活的畜生长什么样。
房门近在咫尺,伸手可推,可等真的到了这一刻,白君漠却突然不敢推门而入,不敢直面那个欺辱自己的人,零星碎片的模糊记忆充斥着脑海,嵌入皮肉骨血的羞耻绝望让身体忍不住的发抖。
白君漠深吸口气,定定的盯着眼前紧闭的房门,青筋暴起的额头和指甲嵌入掌心的刺痛让他保持着最后的清醒理智,须臾,突然抬脚,将门猛地踹开。
暗阁紧闭的窗户因为这粗暴的动静剧烈的晃动着,摇摇欲坠被踹断的两扇木门来回摆动了几下后终难逃命运的终结轰然倒地,激起阵阵粉尘。
被五花大绑打晕扔在地上的唐泽眼皮轻颤了两下却没有要醒的样子,柳怀亦带着月清川双脚刚踏进后院,便被那轰然倒地的剧烈声响震住,心脏骤然缩紧,心有不安的看了眼同样被惊住的月清川。
顾不上月清川,柳怀亦先一步向暗阁跑去,边跑心里边腹诽,好我的祖宗,你这心里再有怨气,也不能真把我着无忧阁给拆了啊!
柳怀亦扶额,痛苦地捏了捏跳动的眉心,太阳穴一抽一抽心疼地看着命运多舛的可怜木门,尽可能的让自己保持冷静清醒,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眼前的是他招惹不起的太子爷,是他的祖宗,是他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发小,他现在怨气难消,不能怪他,不可以怨他,只能顺着他,迁就着,宠着。
白君漠背对着柳怀亦,自是没看到柳怀亦对他咬牙切齿的挣扎隐忍,他浑身散发着让人呼吸一窒的冰冷寒气,整个人仿若地狱修罗,阴森恐怖,深邃幽暗透着冷厉阴鸷杀气的眸光,就像死神的刀刃一样,一刀一刀砍在脚下昏睡过去的人身上,让即使在昏迷中的唐泽也因这骤然下降的可怕气场下意识的打了个寒噤。
月清川随后赶到,看见地上双眼紧闭,被五花大绑的唐泽时倒吸一口凉气,疾步上前,却被柳怀亦突然一把拽住:“别过去”
柳怀亦手上用了内力,单从白君漠的背影他已可以断定,月清川就这么不打招呼直接鲁莽的闯进去,铁定会被此刻怒发冲冠理智尽失的白君漠一掌打飞出来,以白君漠那深藏不漏,变态到让人发指的纯厚功力,毫无防备的月清川怕是会被他打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