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怀亦忍着心中的钝痛,上前去拉白君漠,试图让他冷静来,却不想,指尖刚碰到白君漠的肩膀,便被人毫不留情的一手挥开。
“别碰我”
白君漠的这一挥,带着几分悲愤之中不可控的强大内力,柳怀亦毫无防范下,脚下不稳,蹬蹬蹬一连后退了好几步,好在一旁的月清川反应迅速,将快要摔倒在地的人伸手接住。
靠在月清川怀里,柳怀亦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眉宇紧蹙,道:“你疯了”
白君漠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脾气前所未有的冲,刚说了那些难听的话也就罢了,自己怎么还莫名其妙的动了手,挥退柳怀亦的右手悄悄的攥紧了些。
“你没事吧?”
月清川有些担心,双手扣着柳怀亦的肩膀,看了看眼前怒火冲天的白君漠,做梦也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复杂。
该来的终归是来了,该自己面对承担的,自是再没有理由再退缩逃避,月清川第一次没有避开白君漠冰冷无情的视线,贝齿微咬着下唇,微微冷静之后,放开扣着柳怀亦肩膀的手,缓缓上前一步,轻声道:“殿下,此事真的和水月公子无关,一切都是我的过错,还请殿下莫要怪罪他人”
月清川说着,看了眼白君漠身后昏睡在地的唐泽,再次目不斜视的看着白君漠的双眸:“那件事跟唐泽没有关系,殿下要找的人是我,是我醉酒误入了殿下房间,做了禽兽之事,殿下要杀要剐,我悉听尊便,绝无怨言,还请殿下莫要为难他人”
月清川的话犹如平地惊雷,将白君漠悲愤混乱的脑袋嘭的一声炸开,惊愕不可信的盯着月清川发呆,整个人犹如石化了般,很久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什么?”
第十三章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话出口的瞬间,月清川心里害怕,却也暗暗松了口气,终于,终于可以不用再藏着掖着,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逃开躲避,人总要为自己犯错的事情付出代价,不论结果如何,这是他月清川该受的,怨不得他人。
“那件事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是我,是我醉酒之下欺辱了殿下,还请殿下降罪责罚”
白君漠僵在原地,脑子早已混乱不堪,须臾,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扶住墙壁,胸口剧烈跳动起伏着,震惊地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只能呆愣错愕的盯着月清川,嘴里无意识地发着声:“你”
白君漠的声音一直在抖,全然没了刚才的逼人气势,脸色变得煞白,真像在这一刻被狠狠的拽出来平摊在他面前,让他一时接受无能。
难怪,难怪他见了自己跟见了鬼一样,看到自己就跑,原来一切事情的根源在这里,复杂悲愤的眼神在月清川身上停留了好久。
想到自己被他毫不怜惜,当成小倌只为满足他的兽欲,而强行凌辱于身下的悲惨模样,那种造人侮辱的羞耻感此刻被无限放大,之前对他哪怕一丁点的好感在这一刻全部碎落,变成不可控的反感悲恨。
白君漠的身子开始变得摇摇欲坠,扶着墙壁的手因为大力而骨节泛白,嵌入墙缝的指甲不知是因为气愤还是震惊已猩红点点。
月清川见状,快速上前,在白君漠倒下的瞬间将人揽住靠在身上,焦灼道:“殿下,你怎么了?”
“放开我”白君漠的声音像是一只被逼近绝境的林中猛兽,低吼嘶哑的声音极度艰难地再次从喉间挤出一个字:“滚”
月清川身子一怔,手却并没有松开因为脱力沉沉下坠的白君漠,低头看着倚在自己身上的人,内疚诚恳的说了声:“对不起”
“滚,别碰我”
话音刚落,月清川只觉腹部一掌重击,整个人突然腾空而起急速向后飞了出去,凛冽呼啸的寒风自耳畔划过,白君漠阴鸷冷如冰窟的无情双眸恶狠狠瞪着自己。
月清川后背狠狠地撞到了凹凸不平特别坚硬的石山上,院中供人欣赏的人造石山应声而裂,猛烈地撞击和腹部那毫不留情得一掌,疼的月清川眼前发黑,冷汗直流,胸腔血流逆流向上,身体跟着滚落的石块一同掉落在假石山的水池里。
冰冷坚硬的石块不会因为月清川的悲惨遭遇有所同情,随他一起掉落的碎石有不少砸到了身上,原本清澈透亮的水瞬间被血染成了红色。
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月清川毫无防备下已重伤倒地,嘴巴里浓重的腥涩血腥味让他忍不住呕出了几大口血,身体内伤加外伤的双重疼痛下,让他疼的快要昏厥,瞳孔半天都聚不了焦,眼前景物重重叠叠,虚虚实实看不真切。
“月将军小心”
一声急切焦灼的声音突然飘进耳中,月清川来不及做出反应,头顶摇摇欲坠的巨石伴着柳怀亦的声音突然掉落,向着月清川的脑袋无情的砸了下去。
柳怀亦忍着心中的钝痛,上前去拉白君漠,试图让他冷静来,却不想,指尖刚碰到白君漠的肩膀,便被人毫不留情的一手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