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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他们约好要远走高飞离开这是非之地,他却在出门时被父亲逮住关了起来,迫不得已,他只得命人偷偷前往去给黎鸢报信,让他多等他两日,等他找到机会一定第一时间去找他。

可三日后当他赶到月老庙时,却怎么也寻不见黎鸢的影子,他找遍了黎鸢家里的里里外外,可不管他如何寻他,皆找不到他半点影子,无奈之下,柳怀亦孤身一人坐在月老庙等了黎鸢七天七夜也未曾见到黎鸢的身影。

当柳怀亦绝望心死之际,却突然收到黎鸢的亲笔信,约他到城中他们经常约会的酒楼见面,见到黎鸢那刻,柳怀亦欣喜若狂,他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再也没有人会阻止他们了。

却不想,黎鸢递给柳怀亦的绝别酒里被人放了黎鸢不知道的媚药,几杯酒下肚,两人皆意乱情迷,当柳怀亦抱着黎鸢滚到床上时,黎鸢脑子里皆是自己被人轮番侮辱的场景。

黎鸢清楚那件事绝非柳怀亦所为,虽然侮辱他的那几个人全程多次刻意在他耳边提到柳怀亦,可他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与此同时,却也清楚,自己身子不干净了,再也配不上他了。

黎鸢忍着蚀骨欲望,用尽全力将柳怀亦推开跑了出去后,却做梦也没想到此时闯进去了几名浪荡之徒,将媚药发作的柳怀亦按在了床上。

黎鸢刚出去一小会,就窜进来了两名恶心之徒,而这两人,柳怀亦见过,是黎鸢昔日同窗好友,柳怀亦心下怆然,只以为是黎鸢所为,为了不受侮辱,柳怀亦不惜自残身体保持理智,拼尽全力保护着自己,眼看身上衣物快要被人撕碎殆尽,柳怀亦绝望地快要放弃,只等着事后一死了之,还好,还好父亲的人及时找到自己,将那两名欲对他行不轨之事的畜生当场毙命。

思及此……

柳怀亦无法聚焦的双眼空洞涣散的让人害怕,嘴中无意识地叫着那个曾经让自己魂牵梦绕又恨之入骨的人的名字,只以为他现在躲在哪个自己找不到的角落潇洒自在,却不想容霖的话让他几乎崩溃。

他竟然早就死了,被自己的护卫奸/淫自毁而亡,怎么可能,他周围的人明明都告诉他,黎鸢为了金钱,拿着柳父给的千两黄金,抛弃了自己独自远走高飞了。

柳怀亦四肢无力的靠在白君漠怀里,眼眶里的泪一颗颗砸在白君漠手上,凄厉异常,柳怀亦只觉得自己满胸腔都是一股浓烈的血腥气,腥味冲的他脑仁疼,终是忍受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

容笙见状,心疼的不能自己,跪坐在地一手抓着柳怀亦冰凉的手,一手帮他擦着嘴角不断流出的鲜红血液,颤抖着声音哽咽道:“阿月,你怎么了,别吓我好不好。”

听到容笙的声音,柳怀亦涣散的眼神有了些许反应,转头直愣愣地看着容笙,毫无情感的双眸似乎在看一个陌生人,直看的容笙全身发冷,头皮发麻。

“阿月……”

容笙的声音带着严重的哭腔,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迅速掉落,柳怀亦盯着容笙看了许久,突然双眼轻瞌头一歪,倒到容笙怀里彻底晕死了过去。

人群开始变得躁动,不少人开始对柳怀亦指指点点,猜测着当年那不为人知的丑闻。

谁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至此,见柳怀亦又如当年那般,白君漠怒火攻心,怒声道:“容庄主只知自己朋友受辱,想要为朋友抱不平,可你又知黎鸢他对怀亦做了什么?”

“……”

柳怀亦受辱之事白君漠不想再提,容霖更是不知道柳怀亦所经历之事,当年只从黎鸢口中得知他遭人奸/淫欺辱,没过多久就在后山竹林找到了黎鸢惨不忍睹,被山林野兽撕咬的尸体,对于朋友的惨死,容霖本能固执的将这一切罪责皆记在了同是受害人的柳怀亦身上,却不知,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和幕后黑手另有其人,而柳怀亦和黎鸢皆是受害者。

白君漠闭了闭眼看着容笙冷声道:“容小公子以后还是不要再见怀亦了,也请你听容庄主的话,离怀亦远点,望舒,琬月,我们走。”

白君漠说着,打开容笙握着柳怀亦的手,将人横抱了起来转身就走。

“不要,阿月……”

容笙眼眶瞬间通红,起身去抓柳怀亦的手,突然一拽让白君漠身形不稳一个趔趄差点向后倒去,好在月清川反应够快,上前揽住白君漠腰身,才不至于让人摔倒。

见容笙如此,容霖上前一把拽回容笙,厉声道:“给我回去”

“烛照幽荧,都眼瞎了不成,把少公子给我拖回祠堂去。”

柳怀亦两眼放空的看着不知名的方向,脸上血色褪进,身体忍不住地剧烈颤抖着,三年前的一幕幕在眼前快速重叠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