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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着那么大的雨,容笙没有带伞,也未着外衣,一看便知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望舒不由担心,这般淋雨过来,不生病怕是见了鬼了。

“阿月,阿月,我是笙儿,开门啊阿月。”

容笙满心焦灼得拍打着紧闭的大门,可任他敲了许久,也未曾听到有人回应他,更无人前来开门让他进去,以往这个时辰,正是无忧阁门庭若市的时候,为什么今日会门庭紧闭,容笙心里隐约有了答案,不由心慌无措,更加用力地拍打着紧闭的大门。

“阿月你开门啊!我是笙儿啊!你开门让我见见你啊阿月!”

容笙的声音慌乱发抖的厉害,一双手像是不是自己的一样,不知疼地用尽全力拍打着紧闭的大门,似乎想要将大门拍烂而入。

门里得了命令的小厮揪心的盯着随着容笙动作一晃一晃的大门,心中腹语这么拍下去手该废了。

声嘶力竭的呼唤听着人心一颤一颤的,本该在房中休息的小倌们陆陆续续出门查探,面面相觑窃窃私语却无一人敢上前,他们大抵是知道容笙和柳怀亦关系的,却不知这两人突然这样是闹得那般。

“阿月我是笙儿啊!你出来好不好。”

蚀骨灼心的呼唤让坐在房中的柳怀亦心脏揪着疼,为了不让自己动摇,不得不闭着眼将耳朵紧紧捂住,可即便如此,容笙的声音似是有一种魔力,直接砸进心里,只砸的柳怀亦浑身颤抖,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不知痛的掌心已变得红肿发紫,木门上的倒刺刺进掌心肉里,掌心随着木刺扎入已有血渗出,一点点沾到门上,混着雨水,再被冲刷落地,随着雨水汇入到路边的积水里,最终流去不知名的地方。

容笙的每一次用力拍打,掌心都会传来钻心刺骨的疼痛,可他就像是没有知觉般仍是一下接着一下的拍着紧闭的大门,一声又一声的唤着阿月的名字。

长时间的嘶吼让嗓子逐渐变地嘶哑,几乎快要发不出声音来,容笙额头抵着紧闭的大门,一下一下拍着木门,任由掌心血水直流。

本该躲在房里不出来的柳怀亦,不知何时自虐般的站到了院里,红着眼看着大门的方向淋着雨,脸上一时分不清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

老天好似看热闹不嫌事大般越下越大,寒风吹着早已湿透的衣服,让人忍不住的浑身哆嗦。

“阿月,求你开门让我见见你好不好,我有很多话想告诉你,你开门见见我好不好。”

容笙的身体开始严重不适,声音也越来越小:“阿月,我真的很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我不能没有你,你知道吗,求求你,让我进去见你好吗?”

“如果如果你真的忘不了黎鸢,我不在乎的,我不奢望你会爱我,也不会为难你让你爱我,你也不用顾及我的感受,只是只是别赶我走好不好?让我陪着你,哪怕是让我做你的侍从也好,只要能看着你,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求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浓重的哭腔哽咽的上气不接下气,却还是固执的哑着嗓子一遍又一遍诉着心里的话。

“阿月,我爱你,很爱很爱你,让我留在你身边行吗?我不要什么身份也不在乎什么地位,只要能陪着你,我就心满意足了,你开门让我进去好不好,让我看你一眼,看一眼我就走,绝不纠缠你,让你心烦,你开门好不好。”

揪心的话让门里的小厮不由的抽了几下渐渐发酸的鼻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进了内院,耳不听心不烦,主子决定的事情,他一伺候人的小厮又能插什么嘴。

门楼上看着容笙跪坐在雨里的身影,望舒鼻头一酸,扭头进了内院,却在看见柳怀亦站在院中雨里时心下一慌。

“公子怎么不撑伞就跑出来了,快点进去吧!”

望舒连拖带拽费了好大力气将柳怀亦拖回了屋里:“公子还是快去换衣件服吧,这么穿着湿衣服会生病的。”

“他走了吗?”

柳怀亦抖着声音,冻得发紫的嘴唇忍不住地哆嗦着,内院距离前门太远,容笙嗓子早已嘶哑听不见了。

半天听不到容笙声音,又见望舒突然回来,柳怀亦只以为容笙见不到自己离开了,却又不敢确定地忐忑询问着。

望舒叹气摇头:“公子真不去见容小公子吗?”

“外面雨很大,容小公子没有撑伞亦未着外衣,这么长时间淋雨下去会出事的。”

望舒边说边小心翼翼观察着柳怀亦的神色做着随时出门的准备,只等着柳怀亦心软让他将人放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