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月夜渐凉,枕上落霜,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白君漠躺在床上回想着跟月清川的点点滴滴,柳怀亦辗转难眠,终是抵不住心中思念,缓缓起身。
屋里燃着的炭盆漫着丝丝缕缕的温度,却不足以暖了这寒夜,柳怀亦拖着没走多少力气的身子,悄悄进了容笙房间。
容笙双目紧闭,浑身上下满是包扎着的白色绷带,远远看去,竟有几分吓人。
柳怀亦握住容笙的手,他有千言万语想说,可看到容笙的这一刻,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那些关于思念,道别,以及各种心里的不舍与不甘,最终都只化成了一句带着颤音的对不起。
柳怀亦红着眼看着容笙睡颜,似要将人刻进心里般目不转睛。
天渐明,风微凉,柳怀亦就那么目不转睛得看了容笙一夜,直到天边泛白,才轻轻起身,就像从来不曾来过般。
朦胧中,容笙只觉得嘴唇拂过一抹温柔,一道身影从近致远直到消失。
容霖昨夜已将庄里琐事全部安排妥当,唯有容笙实在放心不下,可月清川这边亦是不能耽搁,左思右想之后,只能将烛照幽荧留下,自己则带着其他十几名暗卫携白君漠一同赶往菏泽。
去往菏泽的路途遥远艰辛,容霖早间还担心白君漠从小养尊处优的身子骨承受不了,可赶了一天路下来,就连他都隐隐有些支撑不住,可白君漠除了脸上略显疲态外,愣是一个累字也未曾说出口。
看着白君漠沾满灰尘啃着干粮席地而坐的样子,容霖不禁有些佩服,甚至突然有些羡慕月清川。
“累吗?”
容霖递过手中水壶,与白君漠并肩而座,“时间紧迫,我们只能连夜赶路,这几天可能要辛苦殿下了。”
仰头灌下几口凉水,白君漠摇了摇头,“我没事,只要能快见到他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