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这日里出了许多事,宋渊又担心沈鱼,整夜几未成眠。到得翌日早晨,宋渊起来先看了她一回,待备好了朝食方唤沈鱼起身。
然而他唤了几声仍未得沈鱼回应,慌忙之中便握了她的手,只在她腕间感到浅薄脉动时才稍稍安心。沈鱼不醒,宋渊也不敢走,便只好镇日守在她床边。直至第二日晨起之时,宋渊骤然想起沈鱼说道听得参同契心中会舒坦些,便伏了在她身边默背起来。只他靠在沈鱼身上,不一会竟是倦极而睡。
此番沈鱼原在梦中,却听得有人在她耳边说话。她缓缓转醒,察觉有人窝在她颈间,不觉伸手一摸便喊道:“阿渊?”
宋渊本在半醒之际,一听得沈鱼的声音便立时醒了过来,“你﹑你醒了?可知你已睡了一日一夜?我……你身上还痛吗?”
沈鱼见宋渊难得一回把话说得颠三倒四﹑毫无章法,蓦地眼中一涩,“俺没事……不过是累了。”
“你饿了吗?”
沈鱼摇了摇头,见宋渊虽仍是那风流样貌,然而眼下见青,双眼微红,显是憔悴了许多。她想了想,又伸手摸了摸枕边,感到那处湿了一片,便问:“阿渊,你哭鼻子了?”
宋渊闻言,抬手便要擦眼却被沈鱼先了一步。
她伸手摸了摸宋渊脸面,指上沾得淡淡泪痕,喃喃道:“原来人掉泪是这样的。”
鲛人伤心了尚有明珠可证,人伤心了却只得自己心知。
沈鱼说罢,又同宋渊道:“未曾想俺这便睡了一日一夜,你快走吧,莫要被师父碰上了。”
宋渊守了她一日一夜,听得她仍要自己离开,心下微怒,握了她的手道:“不走。”
沈鱼闻言,心中苦涩,“师父来是要杀你的,你也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