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王灵官骤然听得这话,心中微异,默了默方道:“既如此,都跟我上山吧。”他说罢,当即使了轻功向山上的白云观奔去。
宋朱见此,也施了轻功在他身后跟着。只宋渊与二人尚有差距,一路上便颇为吃力。如此约莫奔了大半个时辰,三人终于到了白云观。到得白云观,宋朱两人便默默跟在王灵官身后,他们穿过许多屋所朱门,终到了王灵官书房。
几人入得屋内,王灵官便让宋朱分别落了座。未几,他便捧了个锦盒来,与宋渊道:“这便是悟真妙经,”他说着指了指不远处一间耳房道:“那屋里已备了纸笔墨砚,你便到那处誊抄一份吧。”
宋渊听得并不立时应话,见朱灵朝他点了点头方应了声。
待宋渊捧了锦盒离开,朱灵便开口道:“你昨晚说的故人何在?”她说罢见他只看着自己,笑而不答,便想到他素性胡闹,从前便爱作弄自己,不禁嘲道:“未曾想当了这些年的掌教,你竟是毫无长进。你这样的人也配当一教之掌么?”
王灵官听罢并不恼怒,“你说得没错……我性子本就配不得当这掌教之位。然而这些年圣人对张真人愈发看重,师父不愿看着龙门被隐仙压了一头,又见我在修道上有几分资质,才把掌教之位传予我。”
朱灵闻言,哼了声道:“修道之人却把这名声看得重于性命,这道岂不是白修?”
王灵官听了苦笑道:“人心易变,人性难改。这千百年来修道之人何止千万,可是能渡刧成仙的又有几人?师父是放不下名,”他说着顿了顿,“你放不下怨……我﹑我也放不下。”
朱灵听了这话抬首看他,只碰着他的眼神便觉一阵心慌意乱。她心下一急,别过脸便要起身,忽地却被一只手拉了袖子。
“慢着。”王灵官说着放了她袖子说:“这回我没骗你,那故人快回来了,你就多等一会吧。”他边说着边把一旁的和合窗支了起来,窗户一开,融融晨光便轻轻洒了进来。